回到桌边,看到那人还是方才的姿势趴在桌面上,一张清秀的脸红通通的,看着倒是有几分可爱。只是性子有些怪,特别难懂的一个人。
区区一个凡人,却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将人打横抱起,准备送到床上时,那人可能被惊动了,不满地蹭着他的脖子处,咕哝了句话,听得彼岸微微地怔了一下,却扬起了那好看的唇。
那是,一个笑容。
一个,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的笑容。
极浅的。
那句话是什么,这辈子,只有彼岸知晓,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将人放上床,夜已深,看了一眼那摇曳的烛火,今晚,大概不会有什么事情。
唇一咬,彼岸弯下腰俯了下去,四唇相触,原来是这种感觉。那红润润的唇,原来是温的,柔软的。那人仿佛有些贪婪,不自觉地吸吮着,直到喉处滑了几下,彼岸才抽离。
那唇,越发的红润了,带着一丝妖冶。
“饮了吾之血,你此生可逃去哪……”
淡淡的一句,像是自喃,又像是对着那沉醉的人说的,而沉醉的那人,仿佛品尝到了什么美味,嘴吧‘嗒嗒’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后半夜,霍青风还是热醒了,只是热醒,那痛苦的感觉,并不像往夜那么强烈。他抹了一把汗,连汗水都没有平时那么多,至少全身并没有湿透,身旁,是空的。
坐了起来,霍青风借着只剩一栈烛火的幽光,打量了一下屋子,什么人也没有。下了床,走到门外,倚着门槛的阿义给惊醒了,一见到自家少爷,吓得一个哆嗦,“少爷,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摇了摇头,霍青风张了张嘴,声音有一丝哑,“你……可见看见彼岸公子了?”
屋里不见人。
阿义愣了一下,“公子,您是不是喝多了?彼岸公子今晚还没有回来过呢。”然后望了望屋里,“少爷,您今晚喝得有些多了,一个人喝了有六壶呢。”
说的人继续,听的人怔了好半响,懵了一会的脑袋,这才清明了些,喃喃一句,“……是喝多了。”应了一声,“打些水来吧,我想沐浴。”
一身的酒味,还有汗湿,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是,少爷您稍等一会,我让人到厨房打水。”
阿义赶紧去吩咐人干活,再回来时,看到自家少爷就坐在窗台上,一脚搭在上头屈着,倚着窗栏对着那一片荷花池出神,白衣墨发飘逸,就像那池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看得人像被勾了魂似的。
猛然回神,有些心惊,“少爷,这夜里露重,小心着了寒啊。”说着就要去关窗,被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生生地顿住了。
而淡淡投线了一眼的人,也淡淡地开口了,“阿义,你说,荷花生得那么好,会不会成精?”
没有被责备,还听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阿义有些发傻了,“少爷,这哪里会成精啊?成精的都是深山里头百年以上的东西才会成精。”
“是啊,怎么会成精呢。”某人自喃了一句,便起身转回屋里,去了内阁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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