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资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他长舒了口气,缓了一会,他才把手机充上电。
他没看一堆未接电话未读信息,找到了张利的电话,打了过去。
张利没接。
梁资也没再打,而是打了易昌的电话。
易昌之前也打了几个电话给他,现在接到他的,在电话那头一张口就苦笑道:“我律所被砸了,这些人都当我是你的走狗了。”
“难道你不是?”梁资讶异。
“呵呵。”易昌冷笑。
“哈哈,”梁资笑,笑过后道:“是我牵累你了,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是摆脱不了我了了。”
“我倒是想摆脱。”
“你就关几天门,另外把这几天空出来,我可能有点事叫你帮我办。”
“这几天?”
“嗯,多安排几天吧,十天半个月之内。”
“好。”
“谢了。”
梁资道谢,易昌也没怎么领情,反道:“这些年我也没怎么说过你的私事,你怎么过你的生活是你的事,我作为你的合作伙伴,自认没有对你的个人生活有指手划脚的权力,现在也还是一样,梁资,你是个谨慎人,工作上我放心你,你的私生活也一样,我还是信你,过你想要过的,天塌不下来。这天要是非要塌,有我们。”
“老易,年终我不可能多给你发红利啊,你知道我公司都卖了,发不出钱啊。”梁资觉得得先跟他跟说明白了。
易昌又呵呵冷笑了一声,砰地一声,挂了梁总的电话。
电话一挂,梁资又长舒了一口气,心头舒服了很多。
这些年,他在人事上所做颇多,收获也多。但他早几年放在工作上的心力跟放在周景天上的是一样的,早几年甚至因为他对周景天过于看重的原因,精力反而要放得多一点。
后来不一样了,就变了。
他给工作伙伴一点帮助,工作伙伴全家老老少少都惦记着感谢他,念着他的好。周景天那边就不一样了,他给再多,都当他是上赶着在讨好。
久了,谁不倦,谁不厌。
“老板,我收到了个消息,”梁资这刚坐一会,李萌萌就快步从婴儿房出来了,一手还抱着她的娃,一手拿着手机就小跑着过来了,“郁家的小太太说要带儿女过来看休养的姑奶奶,已经上飞机了。”
李萌萌是个顶尖一流的公关人,自有她收获消息的渠道。
“嗯?”郁家怎么来人了?梁资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给孙录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收到请求获降的消息。
孙录在那边道:“有,郁董家的飞机,郁董找不到张总,给我打的电话,我这边已经在信号塔那边发过去了,梁总,有问题吗?”
“没,对了,我能不能问一下,他们几点到?”
“晚上一点。”
“机上有几个人?”
“这个我们不清楚,郁董没说。”
郁家跟张利,于周景天跟张利一样是有合作关系的,在这边有一幢房,梁资也拦不了他来,“谢谢。”
“他们到了,我给您个电话?”孙录提议道。
“那麻烦你了。”
孙录这边的电话一完,梁资又给张利打电话,这次张利总算接了,声音有点哑:“有事?”
“找到人了?”
“嗯。”张利简短地应了一声。
梁资也没噜嗦,飞快地把他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利听完,沉思了一会,道:“我会跟孙录说,让他全权支持你。”
“谢了。”
“王八蛋……”电话那头,传来了疲软沙哑的骂声。
听着就像王戈泯的。
“骂你还是骂我?”梁资没判断出。
“骂你,孙子,叛徒,汉奸,生儿子没pì_yǎn……”王戈泯弱得跟猫咪逞凶一样的拔尖声线传了了过来。
但不等梁资回骂过去,电话就挂断了。
梁资拿着手机,转头看李萌萌。
“有pì_yǎn,老板你相信我!”抱着娃的李萌萌跟他保证道。
周景天那边,这时医护人员正在帮他包扎肩头的伤。
那伤离他的脖子喉口处不过只有短短五个厘米。
周芸在一旁哭到虚脱,没声了。
她以死威胁周景天,但临到真差点误伤了自己那刻,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脑子没反应过来就把刀子转到了弟弟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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