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说着站起身来,笑吟吟地向后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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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岭,这是一处险峻的山峰,峭壁如刀削,林立如枪戟,看起来有点阴森恐怖。不过行进的钦差仪仗并没有在意,这里的山林不适宜山贼驻扎,而且过往行人较少,一向比较安静。
况且现在白衣军逃去塞外,弥勒教精英尽丧,虽说连番战争使得朝廷元气大伤,不过一连串的改制革新,令当先受益的北方百姓看到了希望。虽然渐渐临近冬季,万木萧索,但是百姓们反而安定下来,期盼着明年会过上好日子。
崔驸马年约五旬,赖太监年岁相当,这两个人受了这件皇差,其实心里是挺高兴的。凭他们的身份,平素外捞不多,现如今奉旨往江西训斥宁王,那可是一件大肥差。
宁王出手阔绰,每次派人进京,都携带着大批金珠玉宝赠送有权势的大臣,这回奉皇旨前往训斥,为了让他们回来说句好话,估计两个人收受的礼物一定更加贵重,这一趟差使所捞的钱财,怕是吃上十年都花不完,所以两个人坐在车里美滋滋的。
山路崎岖,车轮吱呀吱呀地响着,林中忽然惊起一片飞鸟,仪仗侍卫官是个锦衣千户,他不以为然地往密林望了一眼,以为是车驾经过惊起的鸟雀。但是他的目光还未收回来,忽地发现密林中有隐隐的闪光,千户不禁吃了一惊,猛地勒马喝道:“且慢,林中……”。
“嗖!”一枝蓝汪汪的狼牙箭钉进了他的咽喉,紧接着密林中射出无数利箭,箭矢入体,人喊马嘶,密如飞蝗的箭矢也不知有多少,五百人的队伍困在狭窄的山涧中成了活靶子。密林中的人始终不曾露面,箭矢飞射,马上的骑士纷纷落地。
赖太监听见惊叫惨呼,不禁惊慌地拉开轿帘儿钻了出来,扯着公鸭嗓子叫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山……”。
“噗噗噗噗”,四枝利箭齐刷刷地射进他的身体,赖太监连惨呼都没发出来,摇晃了一下就一头栽到地上。不断惨呼落马的骑士惊扰了马匹,他乘坐的车轿两匹拉车的马惊慌地向前迈动起来,木制车轮辗在他臃肿的躯体上,拖拉着驶不过去,而他地腰腹已被裹了铁皮的车轮辗地肠穿肚烂。
山林中重归于一片寂静,山道上到处都是射满了箭矢的尸体,就连车蓬上都象刺猥似的钉满了箭枝。过了片刻,从林中钻出一些青巾蒙面的汉子,手执手刃,开始冷酷无情地解决那些还没有咽气的官兵。
崔驸马躲在车子里,脸色惨白,牙齿捉对儿打架,有两枝利箭穿透了车棚,闪着幽蓝的锋利箭头就在他的面前,骇得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都成了斗鸡眼。
“刷”,轿帘儿拉开了,一个魁梧的青衣蒙面人站在轿口瞪着他,崔驸马瑟缩了一下,使劲儿地往座位里靠。
那青衣蒙面人一双精光闪烁的大眼眯了起来,冷冷地道:“圣旨呢?拿过来!”
崔驸马看了看摆在自己座位上的那个黄绫包裹,颤抖着双手想去捡起来。青衣人不耐烦地出刀,刷地一挑,刀尖钩住包裹,将它提了出去。崔驸马惊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驸马。你们要钱可以赎人,别……别杀我”。
青衣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就在车辕上大模大样地打开包裹,撕开封条,取出圣旨看了看,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收了圣旨转身就走。随即就有两个青衣人一跃上车,车厢中传出一声惊叫,只看到两个青衣人不断地挥刀,车厢剧烈地摇晃着,当他们跃下车子的时候,淋淋漓漓的鲜血已经从车底板缝里滴了出来。
“把圣旨带走,马上请本教地高明匠师依计进行篡改,然后快马送回江西。朝廷发现驸马遇刺圣旨被抢,说不定会派军驿先行派人前往南昌,所以一定要抢在朝廷前面。”领头的青衣人边走边道。
“坛主放心,宁王例次进贡方物时,借机在沿途设下了健步快马,十二日内就能把京中消息快速传报江西,比军驿还快,我叫人改完了立即通过这些秘密谍报传送江西”。
“好!”头领说完忽然顿了一下脚步,前边小路旁枯黄的草地上站着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领着一个小孙女战战兢兢地立在那儿,瞧那粗鄙的衣袍和胳膊上挎着的筐子,应该是进城刚回来的山民。
他们显然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但是已经来不及调头逃跑了。青衣头领笑了笑,径从这对祖孙面前走了过去,心惊胆战的老头松了一口气,还没来的急跪下叩谢饶命的‘大王’,一柄雪亮的钢刀扬起,随在青衣头领身后的手下动手了。[天堂之吻手打]
两声短促的惨叫,那人将沾血的钢刀在死尸身上蹭了蹭,急步追了上来。山道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无主的马匹无聊地嘶鸣着在山道上随意地走动。赖太监的身子已经整个卷进了车底,衣袍缠进了车轮,徒劳的骡马仍然不断地辗动着,辗的一地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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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宁王府。
宁王设立的健步快骑果然神速,劫下的圣旨已经摆到了他的案头。宁王爷方面大耳、五络黑髯,显得相貌堂堂,十分威武,光看形象,可比那位有贤帝之称的体虚胖子弘治皇帝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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