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碧不发一语,只低头看着那茶杯。那侍郎见他许久不说话,仔细看了他一眼,才发现李见碧满脸心事重重,脸色极不好。
“昨晚靖淮大将军来我府上看我。”李见碧道,“他这次是私自进京来的。说是收到了我的信,但我月余不曾写信给他。那信难道是你写的吗?”
白侍郎怔了一会。“没有啊……”他轻声道了一句,脸色也白了起来:“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你给孟将军写了信?大人!你与孟将军的事可不能外漏啊。”
“这个我比你知道。”李见碧道,“你去帮我查查,看看送信到关外的那人是不是我们自己的信使,切记小心行事,我怕已有人盯上你了。”
“大人可别吓唬下官,下官一官半职没了倒不要紧,只怕有人拿住了这个把柄,到圣上那告罪大人。梁业年是什么人,得了颗树种三天能养出参天大树的,他有心砍一刀,轻易就把人压死了。”
“不一定是梁业年,也可能是别人。”李见碧抬头苦笑道:“这朝堂上我得罪过的人到处都是,你可别提防了这个,疏忽了那个。”
白侍郎被他说得抖了三抖,他没心思喝茶,连忙回自己府上办事去了。
李见碧想,若有人抓到了他这个把柄,指不定这几天内就会有所动作,起码圣上那会有人参奏他吧。不想过了半月,朝堂竟如往常,没一点风吹草动。
范安自那日之后便没再来李府了,李见碧以为他真的公事繁重,也没在意。后来范府的家奴送了一车草药到他府上,说以后这药就不一天天地送了,这一次全给大人,大人自己按需熬着喝吧。
李见碧觉得这一出好生奇怪,但他心思不在此处,也没追问。
几日之后事那白侍郎来见他,说查到了,给孟屏山的送信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信使,城外的驿站是第一站,那信是从一个老头手里接过来的,只说了句“照旧”,那驿使以为是大人府上的人,没多想,就帮着送去了。
李见碧道:“从长安送出去的,说明就是京城的朝官。”那白侍郎道:“现下如何是好?”
敌不动,我不动。李见碧道:“敌暗我明,别自乱了阵脚。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去告诉那些信使,以后无论谁给的信,都别再往关外送了。若那人敢再冒充,记得留个心眼,能揪出背后的人,就是大幸。”
白侍郎道大人可真沉得住气啊。李见碧笑了一声,说沉不住气又如何,孟屏山来的时候没给人瓮中捉鳖就已经是老天保佑。可别没等他人揭你的短,自己手忙脚乱先捅破了天。他喝了一口茶,问:“那范平秋这几日忙得很吗?都已经半月没来我府上了。”
“我这几日自顾不睱,哪里有时间管他啊。”白侍郎道,“不过这几日没在朝堂看到他,听说是病了。”
“怎么就病了?”李见碧住了茶,道,“也没人向我提起,需要什么药,应该送点过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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