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城成了北国的领地,这对北国而言自然是件大喜事,可某些人而言却是有悲有喜。
悲的自然是太子一派,还有当初和慕白立下赌约的一干长老。
等慕白带着荆城的信物和一部分兵力回京,哪怕是再不愿意相信,这帮子人也只能打碎了牙齿血吞,苦果全往肚子里咽。
当初安王和太子拿荆城做赌约的时候,启文帝也只是说为了两位皇子的安全着想,只派了指定的人去,但没有明面上禁止两人过去。
为了避免监军误事,启文帝给两人的军队指派的监军都是些知分寸绝不会指手画脚的“老实人”。
慕白混进去以后就是和那监军交换了位置,监军成了火头军的一个不怎么干活的小兵,而慕白则经能人之手成了席云舒边上的一名监军。
不管慕白是不是在这场荆城之争里插了了一脚,又掺和到了哪个程度。究竟这荆城是席云舒拿下的还是安王拿下的,赢家是安王一方的事实不容抹杀。
为了保证荆城在此期间不为他人所夺,席云舒和慕白带过去的大部分兵力留守。原本被困的林志泽被放了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安王回了京。
当然回京期间在林志泽的营帐里头还发生了一个小分歧。为了不丢太子的面子,林志泽底下的副将在某个晚上就提议要把那信物从安王手里头抢回来:“我们不伤了安王,只要把那信物抢过来不就好了。安王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耍诈,战场上讲的是兵不厌诈,只要在回京之前把统治权抢回来不就是算我们赢。”
“就是就是,咱们可是太子殿下精心选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能丢了他的脸。而且这天高皇帝远的,只要大伙儿一起瞒,肯定胜者还是我们这一方,大家来着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吗?无毒不丈夫,咱们又何苦去做正人君子。”
“程将军说得对,咱们这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有面子,将来一家老小有好日子过。安王的兵力那么少,就算是以一敌十也是打不赢咱们的。”
一个人提议,一堆人就开始起哄,帐篷里头气氛很容易让人就昏了头,林志泽也不说话,等到大家把如何把东西夺过来,等回了京又该如何说,如何让安王有口难言等一股脑地全都讨论了,作为统帅的林志泽才发了话,一盆冷水就一下子浇熄了这群人的热情。
“你们当陛下还有安王是傻子吗?就算陛下有心向着太子,那荆城里的难不成都是废物?!你们以为荆城和其他的城一样,拿到信物就认咱们做城主,那还轮的到我们,别国早就派人出来把这信物给抢了!”
“不是有那么个约定在嘛,其他国家怎么可能会突然跑过来抢?”底下还是有人不大相信,嘟嘟嚷嚷的反驳,显然是没有打消那个念头。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显然是并不相信,虽说他们被荆城困了一阵子,但对这个城池的特殊性还是并不了解。
“这天底下就一个荆城,总之这件事你们休得再提,若违此令,”林志泽拔出佩剑将面前的桌子一劈两半,“便如此桌。”
“那林志泽倒是个识趣的。”作为安王,慕白自然是有个独立的帐子,一旁裹在黑风衣里的是女扮男装的锦绣,她的嗓音听起来没有原先那般沙哑,只是那原本娇美的脸上多了些诡异的图腾,故而还是用纱布把自己的脸裹了起来。
男子的左手摊开,任由两只羽毛缤纷的鹦鹉啄着手中的鸟食,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鹦鹉的色泽鲜艳的尾羽。
“真是乖孩子。”等着这两只鸟吃饱喝足了,它们便飞回了鸟架子上,啄了啄自个鲜艳的羽毛,看起来要歇息的模样,锦绣正准备把这两只鸟提下去,它们却又突然说起话来。
这回模仿的是林志泽和担任对方军师的那位文官的谈话,模仿人数少,声音几乎和本人一模一样。
“将军为何要驳了他们的提议?虽然实施起来困难些,可要严密筹划一下就也不是不可能,荆城的重要性将军也知道,若是能为太子拿下,定然是又添一大助力。”
“我之所以反驳,不是因为陛下,更不是为了安王,而是因为太子殿下不许。”
接下来的声音显然很是惊异:“殿下不是很想要赢这场赌约吗,怎么会不许?难不成是顾忌兄弟之情。”慕言的手段他们也是知道的,几年前的朝堂里的那场清洗,还有和太子作对的那些官员的下场让他们清清楚楚知晓了慕言的性子。
这位被厉后和启文帝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从来都不是什么讲究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和安王的关系更算不上好,为所谓的兄弟之情而丢了荆城这块地看起来可不是太子会做出的事
“我也不知道,当初能把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我就和太子殿下提议了这个法子,可只得到了两个字——不许。”
“怕是安王截了传信,伪造了殿下的旨意。”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那密信上确实是殿下字迹,上头还有他的私印。总之这件事不要再提,殿下心中自有打算。”
这回鹦鹉是真安静下来了。慕白的帐篷里沉寂了好一会,锦绣伸向鸟架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又收了回来,询问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犹豫:“那字迹和印章可是殿下您仿的?”
慕白摇了摇头:“那印和字确实出自慕言之手,信当初确实截下来了,送信的鸟正是本王亲手放的。”
“那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女子忍不住问出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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