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下山,吴非也准备好了要用的道具,他让我面对着长满杂草的山沟跪下来,然后拿着桃木剑开始作法,只看见他一阵乱舞,符箓用了不少,口诀也念了大半天,完事之后让我站起来,耐心等,等下还要让我躺进去。
我看着那一人多高的荒草,心里直发毛,还让我躺进去,我很不情愿,却也没办法反驳。我问他会不会有危险,他信心满满的对我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危险,这里虽然死过很多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的怨气早就消散了,该投胎的投胎去了,没投胎的也早已经在下面有了自己的生活,谁还会留恋阳世。
我看着风吹草动,本来是没有风的,忽然间起了一阵怪异的风,奇怪的是只有我们面前山沟里的草在动,其它地方一切正常。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我有些不耐烦了,问他还要等多久,他说不急,时候没到,总之耐心点,急也没用。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来分钟,我抽了五六支烟,感觉有些寒意,眼看着月亮越来越亮,吴非还没行动,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我干脆坐下来耐心等,心想着也许今晚什么事都办不成了,早该想到没那么容易,吴非毕竟道行不高,也真是难为他了!
月亮越来越大了,盯着那轮明月看的久了,竟会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开始在心头蔓延,我扭过头再去看吴非,他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鼾声阵阵传来,我也有些困了,干脆躺下来睡一觉吧,反正今晚是走不了了!
躺下之后片刻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醒来时想起来那是个梦,吓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梦到了鬼,一群没有脚的鬼围着我,其中还有小梅,我是被噩梦吓醒的,醒来时吴非还在呼呼大睡,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四分。
我又抽了一支烟,愣了一会儿,十点五十分,吴非醒了,他没有定闹钟,醒来却跟我说,马上子时了,做好准备,等会儿就躺进去,不管感觉到什么都不要起来,那是幻觉。
这么说一定会有事发生咯,既然躲不过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面对现实。
再抽一根烟,时间刚刚好到了十一点钟,吴非交给我一道符箓让我装在口袋里,然后躺进山沟里面,不要乱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否则就会有麻烦。
我乖乖的躺了进去,草丛里有些潮湿,而且有虫子钻进我的衣服里咬我,很难受,可只能忍耐。躺下来之后我感觉不到吴非的存在,茂密的草丛遮住了我的视线,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耳边听到的是虫子的鸣叫声。
透过草丛看着那轮明月,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找到一丝安全感,就这样躺了几分钟,我渐渐听到吴非念口诀的声音传来,知道他还在,我就放心了。
脊背上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在咬我,很疼,感觉好像流血了,可我还是不敢站起来,想翻身都不敢,只能任虫子啃食我,只要咬不死我就行,总会过去的。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虽然脑子里还是很乱,可躺了一会儿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忽略了身体上的疼痛,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脊背下面有东西在动,冰凉冰凉的,紧紧贴着我的脊背在蠕动,好像是一条手臂。
我吓坏了,几乎忍不住想要跑出去,一想到苏晴,我决定还是忍一忍,不能出去,吴非说了,乱动就会有麻烦。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我身体下面确实压着什么东西,一开始是没有的,它仿佛突然就出现在我脊背下面,也有可能是吴非弄出来的奇怪玩意儿,也可能是埋在地下的鬼魂出来作祟了。这种情形之下我根本不能静下心来,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耳朵里不至听到吴非念口诀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哭声,哭声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是个女人在哭。
害怕归害怕,我头脑还是清醒的,明知道有问题,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忍耐着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继续等待。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吴非终于不再念口诀,并且跟我说可以出来了。听到这句话我如获大赦,立刻站了起来,可脚下却踩到了一个光滑的事物,冰凉冰凉的。
低头一看,原来是蛇,一窝蛇在我脚下,有粗有细,最粗的有人的手臂那么粗,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我最怕蛇,从小到大都很害怕,看到蛇我浑身就软了,只感觉头皮发麻,提不起一点力气。在我的印象里,蛇比鬼可怕,这是从小就形成的一种恐惧,我原本以为顶多会遇到不干净的玩意儿,没想到会是蛇,刚才那些蛇就在我身子底下爬来爬去,能不害怕吗!
吴非还没发现我这边是什么情况,他问我怎么还不出来,我早已吓的浑身打哆嗦,说话都变的无比艰难,直到他走过来,才看到我那副狼狈的模样。
吴非立刻让我抓住他的桃木剑,把我拉了上去,上来之后我一下子就躺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
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站起来之后我撒腿就跑,只想远离那些蛇。
吴非把我叫了回来,跟我说还没完,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走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停了下来问他什么意思,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说清楚。他解释,说不清楚,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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