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允文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睡衣睡裤,脚上也是拖鞋,仪容也没有整理,他这才从卫溪走了给他带来的茫然中醒过来,上了楼洗漱修面整理头发换衣裤,等一切弄好了才又下楼,刘伯问他要吃什么做早餐,他回答了一句到外面吃就换了鞋去了车库。
谭允文开车出了门。
这天是星期六,卫溪不用上班,他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回,那就是学校,谭允文也没有耽搁,直接开车去卫溪学校。
想着卫溪走得慢的话,此时说不定还在路上,他便沿路注意路人,不过,没有看到卫溪的身影。
开车进了学校,谭允文从卫溪的资料里知道卫溪的宿舍号,但是,这所学校太老了,新楼旧楼夹杂着,规划也不太好,所以在宿舍楼群里找卫溪的宿舍楼花了他不少时间,终于看到了一栋年老陈旧像要倒塌的楼房,上面的楼号正好对得上。
本以为可以直接上楼去,却又被楼管给叫住了,谭允文没有带证件,楼管尽职尽责就是不让他上楼去。
谭允文没有办法,又回车里拿了自己的证件和名片,递给楼管看的时候,卫溪这一栋的楼管李老头平时凶得很,此时倒放软了态度,十分友好地和谭允文握手,还带他上楼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人都长着一双势利的眼睛。
楼道里光线暗淡昏昏沉沉,白石灰糊的墙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现出里面的砖头结构来,谭允文走在楼道里才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感觉到卫溪过的学校生活是真的很苦,以后不让他住学校了,要在外面给他买房子住。
看着四处掉落的石灰,谭允文真怀疑这栋宿舍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倒塌了。
卫溪他们学院运气差,每隔一个年级男生都要住到这栋楼里,这栋楼是这所学校最老最陈旧的宿舍,本来是要拆了重修的,但是建筑检测师来看过后,说这栋楼很结实不会垮,所以,学校也就把修楼的钱挪作他用,让这栋楼继续发挥作用。
卫溪他们学院有很多人嫌弃这宿舍太差出去租房子住的,所以这里的宿舍很多寝室只住了一两个人,地方宽了,大家也就不去学校闹着换新寝室,于是这个格局就延续了下来。
卫溪他们寝室住了四个人,那两个有女朋友的本来想和女朋友出去租房子,无奈女方不愿意,最后还是只能继续住着烂寝室。
楼管叨叨絮絮地说着学生不听话不配合工作之类,还问了谭允文找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原因没有回家等等,谭允文态度温和,虽然心里一直想着卫溪的事情没有听李老头说话,但是脸上一直展露着微笑,让经常看学生凶巴巴的脸色的李老头心情很好。
到了432寝室门前,谭允文敲了好几下门,门都没有开,倒是隔壁寝室的人被吵醒了,由于打了通宵游戏,刚刚才睡着就被吵醒,只穿了裤衩顶着鸡窝头一副面黄肌瘦像遭了虐待的样子就出来骂人,“他妈的谁这么缺德,老子刚睡就被吵醒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谭允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他没想过大学生是这副样子的,愣了一下,才笑着问了一句,“这个寝室有没有人,你知道吗?”
对方朝谭允文瞥了一眼,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衬衣,觉得这人有毛病,应该是谁的家长,心情不好的他恶声恶气地答了一句,“他们都回去了吧,这些天没看到人。不要再敲了,这楼敲二楼的门四楼都听得到,你这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
谭允文看对方关了门又缩回去了,想着卫溪在寝室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他皱了眉,这样还真是不雅观。
楼管李老头摇摇头,表示了对这群孩子不好好读书用着父母的钱每日蹉跎青春的无奈和愤慨。
谭允文想着卫溪是不是还没有回来,准备回头再找找,李老头看这个家长是这般温文尔雅的有为人士,愿意下楼拿钥匙来开一下门,让他看看里面。
谭允文也想看看卫溪住的寝室是何种样子,便谢了李老头,站在门口等他拿钥匙上来。
这时还没到八点钟,暑期住在学校的人本就不多,此时太早大家又都还在睡觉,楼道里只站着一个谭允文,头顶的白炽灯因为电压不稳时明时暗的闪烁着,真有些鬼片里的阴森感觉。谭允文看着这样的环境,皱紧了眉头。
李老头很快来开门了,推开门,入眼就是并排的两张上下的铁架床,供四个人睡觉;床对面是四张桌子,四张桌子上一半地方用来放了电脑,一半地方放着其他东西;靠墙还有一个大柜子,柜子分成四格供四个人用;墙上有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房间里积了不少灰,入鼻是一股灰尘的土腥味。
也许是暑期,大家收拾了东西才回去,寝室并没有太乱。
四张床的蚊帐都是放下来的,谭允文一眼晃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当注意到一张凳子上放了袋子,他注意到那袋子里装着卫溪在他家用过的东西,才知道卫溪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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