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没有再看他,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邓布利多,讥笑着说:“怎么,我的哥哥,你可不要告诉我只是恰巧长得有些像。”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光芒,他坚定地说:“够了,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略略后退了半步,他对这样的邓布利多似乎十分的畏惧。
“兰德尔,你可以走了。”邓布利多对海兰德说。
海兰德脸色苍白,但眼睛却明亮得刺人,他很轻地说:“校长,你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邓布利多的脸色变得同样苍白,他干涩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一年级的时候,我见过厄里斯魔镜。”海兰德平静地说,“在镜子里,我看见了您和我父亲。厄里斯魔镜能够照出人内心最深切的愿望,先生。当时,我一心只想找到亲生父亲。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镜子里面吗?”
“……”
邓布利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往日面对成千上万的听众他能侃侃而谈、谈笑自若,但现在看着有着和他相同眼睛的孩子,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海兰德没有等到回答,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地淡淡一笑,道:“其实这个答案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不过,就像您的弟弟阿不福思先生说的一样,我假装不知道,自己骗自己……我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很懦弱,也很矛盾,其他书友正在看:。”
“兰德尔。”邓布利多的声音像是锈住了。
“您是我的另一个父亲对吗?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海兰德的眼睛犀利而透彻。
邓布利多的笑容很苦很涩,他轻声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也许这么说您不是很爱听,”海兰德的声音轻柔而有礼,“但是我不喜欢您。”
阿不福思冷笑一声,似乎准备说什么。但邓布利多把他拦住了,他深吸一口气,道:“你继续。”
“您偏袒格兰芬多,敌视斯莱特林。而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海兰德忘不了,一年级期末时从成功的顶峰掉下低谷的那种感觉。
“真是幼稚的小鬼,你以为血缘是什么?扮家家酒吗?”阿不福思嗤笑,“血缘是梅林的魔法,没有人能够逃脱,小鬼!”
“不用再说了,他的确有理由恨我。”邓布利多疲倦地说,在这一瞬间,海兰德几乎以为自己又看见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心一颤,莫名地有些酸涩。
邓布利多一字一顿地说:“兰德尔,你之所以天生体弱,是因为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被我的白魔法击伤了。”跳动的火光下,他的脸色明暗不定,有一种说不出的冷酷。
海兰德咬了咬牙,说:“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我的缘故,你才活不过十八岁。”邓布利多冷淡地说。
海兰德呆了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阿不福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先生。”海兰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的出生并不被您所期许……我以后会尽量少出现在您面前的。”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后背挺得笔直。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出声。
海兰德出了门就小跑起来,他漫无目的地跑着,最后在一个没有人的墙角停了下来。他望着明丽的天空,眼角说不出的酸涩,他倔强地昂起了头,只觉得阳光格外的刺眼。
“好了,人被你气跑了,满意了吧?”猪头酒吧里,阿不福思瞪着他的哥哥,冷笑着说道。
邓布利多坐在木椅上,沉默得如同雕像。
“说起来,你们还真像,”阿不福思打开一瓶蜂蜜酒,自斟自饮起来,“都是一样的喜欢自欺欺人,阿不思,这个坏毛病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他倒了一杯酒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接过酒杯,却并没有喝。他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才轻声说:“阿不福思,你说他会不会恨我?”
“当然会。”阿不福思毫不客气地说。
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你又在算计了,累不累?”阿不福思大口喝着蜂蜜酒,说,“啊,让我来猜猜你在想什么。那小鬼……叫海兰德对吧?他是格林德沃的孩子的消息已经被众人所知道了,如果一旦和你的关系再暴露,那他就会被推到风尖浪口上,风头超过所谓的救世主男孩,对不对?”
“黑魔王和白巫师之子,嘿,这名头可真不错。”阿不福思凝视着酒杯说,“《预言家日报》那些混蛋就又有新题材可以吹嘘了。阿不思,你觉得你是在保护他,可你想没想过他的感受?”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蜂蜜酒,。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更伟大的利益可以衡量的,阿不思。”阿不福思翘着二郎腿说道。
邓布利多把酒杯放了下来,他的声音沙哑:“他已经够讨厌我了,再讨厌一点也不要紧的。”
阿不福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明亮的火光跳动着。壁炉旁,德拉科被一群人包围着,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圣诞节晚会。他说得眉飞色舞,骄傲地昂起了下巴,铂金色的短发闪闪发光。
德拉科正说着,突然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海兰德,想起卢修斯前段时间的来信,要求他找机会请海兰德来家里一趟。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矜持地笑道:“兰德尔,圣诞节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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