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书开玩笑着说:“这是重逢,不是死别。”声音里也有点哽咽。
其他人都沉默了几秒,享受着这一刻的重逢,他们都变了,变的比以前更强大,也更冷静,几年的牢狱生活所带来的影响太大。
武大苗吹着口哨:“元少,长的像个男人了,嗯,不错。”完了还使劲捏肖元的脸颊。
说来他们几人称呼肖元“元少”,纯粹是叫着玩,只是时间一长,想改都改不过来了。
站在公交车站台,肖元掏出一沓一块钱的纸币,挨个的发给他们。
“要两块钱了?”钱多多一脸肉疼的哀嚎:“这他妈太坑了,以后公交都坐不起了。”
肖元嘿嘿一笑,有点无奈的摊手:“物价再涨,什么都贵了。”
肖白心想,再过几年,就要通地铁了,一次最少三块钱,到时候钱多多还不得气的刨地。
公交车上的人都时不时投过去新鲜好奇的目光,除了中间那个留着短发的青年,其他几个男人都留着寸板头,清一色灰衬衫浅蓝牛仔裤,就连脚上的板鞋都是同一个款式,他们都在想,那七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阳刚的,英气的,俊逸的,秀气的....
一张张醒目的面孔让拥挤的公交车里的氛围变的有些不同寻常,就连司机都偷偷透过后视镜瞟几眼,只不过对方是有些紧张,因为他在那几个男人身上察觉到了危险,这是从工作多年的经验中得出的。
肖白心情还算平静,秋刚他们就不同了,在监狱呆了几年,一时还无法适应,有些拘谨,今后的人生都会涂上那个烙印,直到死。
肖白站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一个女人,没有浓妆艳抹,长的还算端正,v领t恤里面的风景随着车子的晃动摇摆不定。
“哥,要提醒一下吗?”耳边肖元嘀咕了一句。
提醒什么?提醒那个女人遮好自己的隐私部位?肖白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女人锁骨上的纹身。
武大苗吞着口水,两眼泛绿,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极深的|乳|沟|,秋刚不动声色的把手臂横到武大苗眼前,又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换了几趟公交车,他们坐上了232路,熟悉的数字,232是肖白坐的时间最长的一路公交了。
车子离开平坦的马路,行驶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车里的乘客变化也很大,从穿着打扮到言行举止,嘴里交谈的话题都能看得出。
窗外的建筑物让肖白心里有些压抑,又有些迷茫,这次要怎么从这个城市走出去?他需要钱,一大笔钱,可他不想再在强叔手底下弯腰。
232的终点站,几个男人下了车,走在时隔多年的路上,两侧的景物有些已经变的陌生,却不影响他们激动的心情,在这里出生,成长,兄弟几个的相遇也在这里。
这片的房子会被划成拆迁房,住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搬走,水沟里垃圾堆积腐蚀的恶臭味充斥在空气里,来回行走的路人一个个神色匆匆,偶尔有几家店的老板看到肖白一行人均都纷纷惊叫,下一刻关门的关门,躲避的躲避,像是在躲避灾星或者瘟疫一般。
肖白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他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又回到了这里,摸爬滚打的|起|点。
对于有着遍地是黄金这一说法的x市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而对于a市会安区的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越早处理完每天的事躲在家里不出门,那就是对生命安全的负责,因为这片区域一到晚上,所有的丑陋黑暗都会被释放暴露。
大街上持刀砍人,饭馆里的人吃着菜突然抽|刀子厮杀,买了东西明目张胆的不给钱,施加要挟和威逼,见得最多的就是收保护费的,摩托车的轰鸣声里夹着得逞放肆的大笑声,被抢者的哭喊声,周围穿着暴露的女人对来往的男人投去暗示和勾引,这一切都把这座城市渲染的堕落不堪。
肖白还在感慨,耳边就听到了一个辱骂声。
“操!这他妈的是哪个欠操的在路边拉的?”武大苗咆哮着把踩了大|便的鞋子往旁边一家店门口的拖把上来回用力黏着,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随时要暴走,店里的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愣是没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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