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祁,你做什么!?”
“南岭州、驼峰县县衙捕头白祈,参见四王爷。”
连嵘一口气没缓上来,险些憋死!一股脑的怨恨都发泄在了邹子恒身上,真真是越看他越有想砍几刀的心思!
“邹子恒!今日我不砍了你,不姓司马!”
若太上皇听到这话,又该哭了。
白祈始终跪在地上,冷眼看四王爷把邹子恒打得抱头乱窜。没多一会儿,已经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司马连嵘出了一口气,还觉堵得慌。他丟下蛟海乌侯,急急跑到白祈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面对冷静如初的白祈,司马连嵘急得抓耳挠腮:“你,何时知道我是……”
“回禀四王爷,小人并不知道。只猜测您绝非寻常人物。”白祁如实道来。
司马连嵘挠挠头,低声说道:“小祁,我当真不便说明身份。且也不是有意为难与你朝廷早接到消息,说南岭州一带有人私招兵马、囤积钱银。大哥让我来查个水落石出,我便查到了邹子恒身上。”
白祈冷冰冰地说道:“为了金矿。吴家的金矿。”
这一回,司马连嵘惊呆了:“你知道?”
怎会不知?吴柏桦临终前问他,“白捕头可知金精?”
古有云:玉精为白虎、铜精为僮奴、铅精为老妇、金精为车马。百年前,有人目睹惊雷之后金色车马落在驼峰山中,想必那就是金矿即将现世的预兆。
白祈对道家学说一向缺少兴趣,他也是从吴柏桦的话中推想出,山中有金矿。
而谁都知道,吴家祖上传下两座山头,想必,那金矿就在吴家山头上。
司马连嵘道:吴沈发现金矿后,跟朝廷联系过。本朝有法,金银矿必须上报朝廷,可惜,他的第二封信未能及时送出。”
“吴柏桦丟失的书信!?”白祈问道。
司马连嵘点点头,道:“我也晚到一时,被邹子恒的人抢了去。”言罢,他神色郑重地握住白祈的手,道:我本该与洛大人说情,让你助一臂之力。但,邹子恒突然出现,我拿不准你们的关系。所以,迟迟不能断定。”
所以,你假装是真凶,来刺探我?
司马连嵘苦笑:“你也给我挖了坑,下了套嘛。先是诱我使刀,后又装死耍诈。小祁,你比我奸猾啊。”
白祈抽回自己的手,恭敬道:“请四王爷定罪。”
“你别这样好不好?”
“再请四王爷告知,洛大人身在何处?”
"咦?他不是回府了吗?”
白祈自然要说没有!从紫竹林一别,到现在洛大人也没出来。司马连嵘愤愤地磨牙,想到半路上自家侍卫追过来,给他服了解药。早已知他身份的洛大人疾呼着回去召集人手彻查紫竹林,跑得飞快。原来是躲了起来!司马连嵘愤愤地骂洛大人是老狐狸!
说谁谁到。洛大人带着衙役捕头,大老远开始吆喝。司马连嵘本还要跟白祈说些私话,怎奈他的侍卫脚程更快,纷纷从墙外跃了进来。齐齐跪地,喊道:“四王爷,我等来迟,还望王爷少打几棍。”
白祈一见人多了,黯然退下,也给司马连嵘跪了。洛大人一干人等也赶到,见到司马连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呼:“王爷啊,您可吓死下官了!快快快,恭请四王爷回府。”
司马连嵘咬牙切齿,指着洛大人的鼻子道:“你来得还真是时候!”言罢,他不得不离开吴家园子。
王府侍卫急吼吼地追着,喊着:“王爷,乌侯啊!您还没拿乌侯呢!”一直跟随在司马连嵘身边的暗卫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看看被侍卫扛在肩上的蛟海乌侯,嘀咕着:“老子扛一路了,谁爱扛谁扛。指望王爷?哼哼……”
白祈打量了一眼暗卫,猛地想起,救火之夜,第一个从他怀中接过襁褓之人。
暗卫知道白祈在看他,一脸正色走到他身边,说:“白捕头,我代王爷十二名暗卫对你表达敬仰之情。王爷,也就您能管得住。”
管什么?白祈不愿细想。他只想回家,睡觉!
吴家十七口惨案,仵作的验尸还未得结果,便在一日内告破。气得仵作老头要一头撞死在白祈家门口。
朝廷嘉奖了洛大人,重赏了白捕头。白捕头还是那样,领了赏,谢了恩。只是,以往不喜言笑的白捕头,变得更加沉默。从早到晚,也说不了几个字。
四王爷司马连嵘好像梦里的人,来过、离去,不留半点痕迹。白祈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梦,醒来,继续当他的捕头。
一晃,便到了冬至这一天。白祈从家中出来,到了熟悉的小摊子上吃早点。
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粥,上来的却是鱼翅羹、圆滚滚的饺子。锦衣公子坐在他身边,笑道:“冬至冬至,补嘴空。多吃些,补补你这张少言寡语的嘴。”
在白祈怔愣之时,胖乎乎的洛大人走来,扯着嗓子喊:“白祈接旨。”
一道圣旨,打发白祈跟随四王爷继续调查乱党反叛一案。白祈叩谢龙恩。起了身,对着司马连嵘傻乎乎,呆愣愣的。
司马连嵘笑道:“傻了?事情还没完呢。邹子恒受何人指使?他们的老巢又在哪里?究竟多少人参与谋反?小祁,你可有得忙喽。”
冬日的阳光晃了白祈的眼,唤醒他呆滞的神态。他打了个激灵,看看圣旨,再看看面前嬉皮笑脸的四王爷。白捕头照旧给四王爷冷脸,只道:“四王爷,卑职还有一小贼尚未擒获,不能随王爷前去。”
司马连嵘蹙蹙眉,为难地抓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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