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明明轻描淡写地说,“我也约了别人。我就先走一步了。”
“明明……”
“嗯?”
“……对不起。”
明明笑了笑:“这句话,你一年前就说过了。现在就不必说了。”说着,转过身,一路小跑。
光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现在的他已经高过明明不止一个头了。深绿色的叶子在他们之间缓缓落下,像极了一年前的那个夏天。明明中考失利,要去一个小镇的高中念书。在新干线站台上,她对光说,我喜欢你。
“进藤君,你在看什么呢?”光侧过头时看到夏目,招财猫趴在他肩上打着盹儿。夏目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有些迟疑,“……这好像是我们学校的校服?”
“不会吧!”光太惊讶了。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没错,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夏目确认了这一点。酒红色头发、比他们大一届的学姐,多轨好像向他提起过,“是不是姓……藤崎?”
光心想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她是我的青梅竹马。”
“原来是这样。她在叶濑中学念的国中?”
“对。”
猫咪老师嘴巴前的泡泡破了,它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周六的清晨,光和夏目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悠闲地慢慢行走。彷佛只是两个最普通的友人,在周末结伴出行。
“你和塔矢君怎么样了?”夏目在意地问。
“塔矢?”光勉强地笑了一下,“到处都有媒体等着采访他。他哪有时间理我?”
其实这并不是真相。把棋盘给了猫咪老师以后,光回到家后,妈妈就说有位塔矢君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机充了电,打了回去。
亮立刻就接了。光听到他对那边的什么人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光等待着。不久后,亮那边稍微安静了一点。他生硬地说:“你终于打给我了。”
“你在接受采访?”光试探道。
“我在家里的研讨会上。”亮毫无起伏地说,“绪方先生的妹妹来了东京。”
“哦,”绪方先生的妹妹?听森下门下的前辈提起过的,好像是个叫由梨子的女生,“要不你先陪他们?反正我——”
“你什么时候来复盘?”亮打断他。
“啊?”
“你那一手大雪崩真是烂棋中的烂棋。快点来会所复盘,和我从那一手重新下。”
光无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知道他输棋肯定难过,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家伙真刻薄。”光说。
“放弃这一局的是你。”亮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但是,没有任何一局棋值得我们儿戏对待。”
光感到委屈:“我没有儿戏对待!”
“进藤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亮扔下这一局就挂上了电话。光生气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半躺在床上。他感到火辣辣的羞愧。他宁愿亮像平常一样冲他大吼大叫,也不要他这样平静地说话。这种冰冷的失望让人最难受了。
说不定……自己真的是任性的。
“不要想这件事了。”夏目轻轻拍光的肩膀,“就算塔矢君看着的是佐为先生,但是现在,我和猫咪老师、还有别的棋手,看到的人是你。我眼中的进藤光,与佐为先生无关。”
光张口想说话,但又闭上了。夏目肩上的猫咪老师发出一声滑稽而响亮的酒嗝。夏目突然发现光的眼里有什么在闪烁,顿时窘迫,连忙低头看着地上深绿色的落叶。但光说话时,声音却恢复了平时的轻快。
“谢谢你,夏目。”
这时候几个彩色的气球飘了过来。光和夏目各自抓住了一个红色和白色的气球。猫咪老师伸出爪子想抓一个蓝色的气球,却怎么也够不着。前方不远处就是叶濑中学,一大串气球从校门的牌匾处飞了起来。
“这不是进藤吗?”有人向他打招呼。光认出那伙人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一一向他们打了招呼。光在他们中间看到笑逐颜开的明明,挽住几个女生的胳膊。那里面竟然有三谷和金子。他们一看到光,就不停地嚷嚷(金子:“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啊!”三谷怒目瞪视:“你死在棋盘上算了!”)。
夏目大为尴尬:“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玩!”光没等他说完就回过头,抱过猫咪老师,“和你们一起才好玩。”他才不想整个学园祭都听三谷他们数落。
教学楼前有装扮成大熊的人特地收走人们手里的气球。大熊手里的“将”字扇子格外眼熟。果然,大熊一见到光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
“加贺!”光捂住头,然而也抑制不住惊喜地笑了,“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加贺脱下大熊的头套,一头红发耀眼极了。他盛气凌人地叉起腰,“喂,昨天那局你小子吃错了什么药——你给我滚回来!混蛋!”
光已经拉着夏目和猫咪老师跑得远远的了。
走到摆摊的地方不远处,就看到一个身穿巫女服的女生戴着写有“目”字的纸面具站在前头,月白色的发丝迎风飞舞。她看到光和夏目,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僵直了一下。夏目看了觉得奇怪,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眼里的惊讶在下一刻转变成了意味深长。
“你是川添!”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夏目看到他得意洋洋的神情想笑。
“哎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川添挫败地说,“我可是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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