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隼第二个吃完,洗好了饭盒和筷子码放好,与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要去寻找方圆一里之内都不会有的现成的水泥和红砖。
他不在,东方有晞刚下饭桌就把另外四个人招呼到了自己的301,打着开会的旗号,对他们进行了一番精神状态审查。虽然在他们看来,上校是在闲着没事干的查户口。顺便,套他们的老底。
“都有什么病没有啊?我是问花粉症、狗毛过敏、遗传病、鼻窦炎这种,真要有精神病你们自己肯定也不知道……”东方有晞把腿翘在桌子上,让他们四个坐在房间里的另一张单人床上。
四个脑袋纷纷摇头。
“嗯,那都有什么怪癖没有啊?给你们举个例子,例如洁癖、异装癖、收集癖、脱裤子放屁癖这种……对了,有人是gay吗?”
四个脑袋接着摇头。
东方有晞满意地点头。
一秒之后,何狡举手提问:“上校,你呢?”
东方有晞反问:“你指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后一个。”
“哦……我暂时还没有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潜质,如果知道了,一定及时通知你们。”
四个脑袋齐齐点头。
“你们各自最擅长和最害怕的项目是什么?”现在,这才算是步入正题了。
何狡最擅长的狙击和爆破,最害怕的游泳;周一最擅长的野外生存和开车,最害怕的是近身肉搏;陈坎坎最擅长的近身肉搏和短兵相接,最害怕的负重越野30公里;端穆尔最擅长的长距离狙击和潜伏,最害怕的是障碍跑。
“嗯……周一和陈坎坎的枪法怎么样?”枪法好的,多多益善。
周一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我刚过合格线,五十米外就基本就不能指望我了,但也不至于脱靶。”
陈坎坎挺着胸脯说:“上校,我虽然枪法每次都是刚过合格线,但和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警察比,那还是相当靠得住的。”
这就是说,防身还算凑合,遇上围攻和强火力压制恐怕不行。
“成,根据你们的优缺点,我会有针对性的制定最有效的训练计划,如果有疑问的可以现在提!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都正值风华正茂、铁血豪情,一脑门的热血亟待挥洒,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想试试,放心吧,我不会小瞧你们的!但也绝不可能让你们过的轻松惬意。怎么样,有什么顾虑和期望,现在就提,清楚明白地告诉我,我可不想等到训练计划出炉时,你们一个个再来找我说什么要公平,要民主,要人权!”东方有晞自觉手段很严厉,但态度很民主。
四个脑袋齐齐摇头:“没有!”
“好,是爷们的都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东方有晞骤然高扬的唇角,顿时让几人有了一种就算百般防备也还是被骗进狼窝的感觉。
“那……这些问题,上校也会问叶隼吗?”周一觉得他是故意把叶隼排除在外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
东方有晞跷起另一只腿横在桌子上,把指缝间的笔扔在文件夹上:“他的资料要比你们的详细太多,所以我还真没什么需要问的。至于训练计划么……他的自然和你们的不一样,还是说,你们强烈要求和他同一个标准?”
“不不,我就是随便问问,呵呵……”周一面色囧然,急忙拽起其他三个人,闪了。
起身去隔壁看了看,叶隼还没有回来。
东方有晞立即回到房间关上门,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09军区的另一头,某两杠四星的房间里,响起了《因为爱情》的彩铃声。
“哟,已经到地方了?”
“是啊,五个小狼崽可让我够呛。”
“嘿嘿,以前你训练一个营的特警时,怎么没这么多的牢骚?果然,是年纪大了吧!身子骨不行了唷,捯饬捯饬就该散架了吧?”听口气,俨然是老熟人。
“去你娘的,我在你一个37岁高龄的男人面前充什么老马伏骥?你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老子还没谈过恋爱!”
“得,您还是花骨朵含苞待放呢!那赶紧继续装嫩吧,我兜着点鸡皮疙瘩。”
“滚滚滚,我没闲情给你胡扯,交代你的那事都准备好了吧?”
“就那点屁事,还值得你惦记到现在?你就安心吧,等着看那群狼崽们是怎么被我们磕掉牙齿的!”
“好,看你的了!”
又东拉西扯掰扯几句,听往日的上司吹破了牛皮,东方有晞放下手机,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9、刃 ...
训练有素的军人是不会有认床这种王子病的,不管是野外训练,还是战场演习,都是逮哪儿睡哪儿,只要能舒服地伸展腿脚就算不错了,从不嫌地硬。但在训练和演习时,因为环境的特殊性,不管是谁,睡觉时都紧拽着一根神经,不会让自己完全进入混沌的深度睡眠,这种警觉性,已经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条件反射。
也因为训练和演习时的强度太大,连续几天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中,当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地和部队后,四仰八叉,一个个在自己床上睡的跟猪似的。寝室里臭死了也不管,恣意地把自己摆成个“太”字,呼噜噜的流口水打鼾。
然而叶隼,是少数几个即使在自己地盘上睡觉时,也不会完全放松的人。这种野兽般的警觉性与生俱来,睡眠浅,也意味着他的睡眠质量偏低。
新床上的被褥还有股子霉味,这也直接导致叶隼迟迟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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