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看着郝仁一本正经的滑稽样子觉得特别搞笑。他知道郝仁说的是俏皮话,他连忙笑着打断郝仁,嘲讽地说:“吹吧吹吧,郝仁你使劲吹吧。吹得公鸡下蛋母鸡叫,吹得鼻涕冒泡泡。你把范自大吹得天花乱坠,把他描述得像雷锋焦裕禄一样!我郑重声明,范自大没有你吹得那么无私,那么高尚,他只不过是想我五姐,对我是爱屋及乌,所以才愿意借车让我骑,想拍我的马屁,博得我的好感,让我在我爸妈和几个姐姐面前抬举他,美言他,多说说他的好话。”
说到这里,李魁又似乎想起什么,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不过,他对我这种慷慨肯定也是昙花一现。我的几个大姐夫在跟我姐谈恋爱时,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到我,可是一旦跟我姐结婚后都变了,见我就像见到瘟神一样。一个个对我畏而远之。所以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充分利用好五姐的这种资源。”
郝仁毫不客气地责备着李魁:“可是你现在却在肆意践踏这种资源。你不善待别人的新车,就是不尊重别人,别人就不可能尊重你,以后也就不愿意借车给你骑。”
李魁分辨说:“这不怪我,我又不是有意摔的。是坐垫歪了。”
郝仁反驳说:“自己屁股不正怪坐垫歪了。我知道你不是自己的爱车就不晓得心疼。”
李魁在郝仁面前摇晃了几下松动的坐垫仍然继续争辩:“你瞧,真是坐垫松了嘛。”
“你是精神过于紧张,屁股太用力了,硬生生地将好好的坐垫扭曲了,弄松了。
李魁有点不好意思,他瞄一眼郝仁,这才低下头说:“我看你没扶我,我怕把车摔坏了,所以突然紧张起来。谁知道越怕摔,越紧张,控制能力就越差;控制能力越差,就越容易摔倒。”
“都二十岁的大小伙了,还怕摔跤?我看你在球场上叱咤风云,怎么裁倒在小小的自行车上?其实,像你这么高的个,这么长的腿,就是车要倒,只要你不紧张,捏住刹车把,两脚一踮,撑在地上,也不会摔倒的。”郝仁边教训李魁边跨上车座,小心翼翼地骑了几圈,示范给李魁看。
经过郝仁的扶持和指点,李魁终于能歪歪扭扭地独自在操场上骑车了。他边用力地踩着脚踏,边兴奋地大声吼着:“我会骑车了,我终于会骑车了!”
郝仁意味深长地开导着李魁:“会骑车也不能掉以轻心。车在你手中,你要跟范自大学习,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这辆自行车。否则太对不住人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李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郝仁耳语,“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郝仁侧脸凑过去,“有什么好事?快说给我听听。”
☆、路遇初恋
李魁边推车边告诉郝仁:“知道吧,我们家对面新盖的棉纺厂宿舍楼已经竣工,陆续有人住进去了。我到住户里面去参观过,后来还多次去串门。看后真的感叹不已。”他说,“国营大企业就是国营大企业,真他妈的有钱。盖的楼房就像电影里的一样,家家户户都接了自来水。哪像我们家,吃水还要到自来水厂设在离我们居住地几百米外的放水棚去挑。”他还对郝仁说,“棉纺厂宿舍楼家家都有厨房和厕所,厕所里还贴着洁白的瓷砖……”
郝仁纠正道:“那不叫厕所。在外面让大众拉屎撒尿的地方叫厕所。家里面的叫卫生间。”
其实这也是郝仁从电影上获知的新名词。
“管他叫什么呢?反正都是人体排泄的地方。”李魁继续津津乐道地说下去,“人住在那样的房子里,肯定舒坦得不得了,跟神仙差不多。哪像我们这住的,简直是贫民窟里的鸽子笼,摇摇欲坠,还憋得人透不过气来。”
郝仁打断李魁:“别东拉西扯的。你刚才说有什么好事?你快说呀。”
李魁抿着嘴,晃着脑袋,故作神秘地卖着关子:“我要说的这件事就是跟棉纺厂宿舍楼有关。”
郝仁责怪道:“故弄玄虚。我还以为有什么大喜事呢。棉纺厂宿舍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魁诡秘地笑着:“当然有关系喽!这新楼房搬来好几个漂亮女孩。有一姓林的人家就有三个美女。大女儿叫林云儿,二女儿叫林月儿,小女儿叫林星儿,一个个长得像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特好看。”
郝仁说:“你怎么像个查户口的户籍警,什么都知道?”
李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仍然满脸堆笑地说:“新搬来的邻居,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能不认识认识、熟悉熟悉呢?再说,我们的生活圈里多一些漂亮的异性,我们的生活不是更加丰富多彩吗?”
郝仁好奇地笑道:“真有那么好看吗?是美女才引起你极大的兴趣和高度的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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