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英国。”景初淡淡地打断简白,“我已经拿到那边的录取通知了。”
“……”简白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他原以为来之前已经把景初的状况调查得很清楚了,没料到却半路杀出这么一出。只怕小孩出了国后就更难把他哄回来了吧,这倒让简白感到有些头痛。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去英国也好,毕竟国外的科研条件比国内的要先进许多,男人嘛,读个博士出来总是好的。对了,你是去哪个学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景初冷声反问道。
“我这也是关心你。”简白说,“早年我也在英国念过两年硕士,我在那边还有些人脉,可以拜托他们好好照顾你。”可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得苦笑说,“算了,要实在不行我就申请去英国进修两年,那群不靠谱的不把你教坏才怪!”
他以前的那个圈子有多乱外人根本无法想象:半夜嗑药后在路上疯狂飙车有之,去高级会所玩群p有之,在夜店组个局一个晚上刷个上万英镑有之……这些人不缺钱,他们缺的是刺激。
景初今年虽然快二十四岁了,但在某些方面,心理年龄就跟十**岁的少年一样。简白喜欢的就是景初这份纯澈,他还真怕把小孩交给那群乱得没边的人之后,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可景初却忽然那冷冷道:“简教授,算我求你,你能离我远点吗?”
☆、第十二章 离我远点
景初那一句离我远点终于让简白的温淡表情再也挂不住了:简白是军人世家出身,虽然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加上他这一代都转投政界或是学术界,身上那种军人的气场已经很淡,但骨子里仍流淌着某些军人世家成长起来的后代才有的血液,比如对上级的绝对服从。
虽然他没有变态到要求景对他完全的服从,但从俩人见面后对方抗拒和不顺服的姿态一直让简白感到非常烦躁。就好像看到一根逆势翘起的毛发,总觉得这根毛发破坏了整体的和谐,必须捋直捋顺了,他心里才舒坦。
在军队,他可以通过狠狠地操练刺头儿,让所有不服从命的人乖乖听话。可如今年面对的是一向吃软不吃硬的景初,简白反倒不知该拿对方怎么办了。
简白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力控制住自己心底的火气,感觉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同景初说话了,才霍地睁开眼,尽量温和地问道:“你究竟在堵什么气?我认为我们可以摊开来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好好商量……”
“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可你时隔两年后,却忽然纠缠不休。”
“……”简白冷下脸来,“你非要把事情弄得这样僵吗?”
“……”景初瑟缩了一下,忽然不敢再看简白的表情:此刻对方的眼神非常肃穆冷锐,隐约中又透出对方暴躁的情绪和不容人侵犯的威严。这样强大而极具压迫感的气势汹涌而来,愣是把景初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直觉简白是真的动怒了,这个男人一旦动怒后果非常严重,景初还真有点怕对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毕竟简白那个圈子的人是什么都敢干的。
于是景初干脆把头扭向车窗外,心虚地盯着窗外的景色。随着时间推移,校门口进出的车辆和学生逐渐多了起来,新的一天终于拉开序幕。
可地球每时每刻都在不停转动,下一个二十四小时就是无法阻挡又理所当然的全新的一天,生活总是在向前,为什么有些人却一直活在过去呢?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古怪。
沉默了仿佛半个世纪之久。
终于,简白面无表情地开口:“下车,”他闭上眼睛,“在我没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之前离开我的视线。”
景初背脊僵硬了一下,终究头回也不回地开门离开了。
☆、第十三章 爱那么伤
景初回到宿舍后就爬上床闷头睡了,然而任他如何辗转反侧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宿醉所带来的头痛,以及简白造成的难过,令他陷入虚弱的痛苦的深渊。景初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地咬着拳头,然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不在乎,可当被那个人强吻的时候,心依旧痛得无法呼吸。可是,他已经完全不敢再相信那个人了吧?毕竟昨日那些痛楚和伤口还鲜血淋淋地摆在那里,提醒着自己曾经爱得多么愚蠢。
景初长那么大除却婴儿时期,他也就哭过两回:一次是决定跟简白分手的那一天,一次是今天。
不过他强迫自己绝对不哭出声,因为那样子软弱得跟个娘们似的,他不喜欢自己这样。
而今天正好是周末,同宿舍的另外三个哥们也都没起床。整个宿舍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也仿佛什么都存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景初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地睡了下去。
在分手的两年中景初一次都没有梦见过简白,然而这一次,他却梦见了旧日的光景:
那一年他才二十岁,s大大二经济学班的本科生。
那一天芒城明媚金灿的阳光一泻千里,天空碧蓝如洗,干燥清凉的微风拂面,盛夏的蝉鸣此起彼伏。那个时候景初每天下午四点的时候都会装模作样地抱着一本厚厚的《公共管理学》,坐在在西区阳光书吧旁边一棵高大浓郁的香樟树下,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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