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雌人在出嫁后,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为自己的丈夫购置一枚荷包放在对方的身上,尤其是出嫁的新妇,会在第一年亲绣上一个荷包,以示平平安安,岁岁今朝。
戚昶音眨着眼,看着眼前的顾惜君近乎笨拙的绣着荷包,不禁笑的裂开了嘴。
忽然,顾惜君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笑得甚是无良的戚某人,平静的面容下,眉尾小小的一抽。
“你,出去。”伸出手指指着戚昶音,顾惜君说得义正言辞,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呃,我就看看。”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承认他看着惜君笨拙的绣着荷包,很有喜感。
“出去。”淡淡的语气,清丽的面容似乎有些僵硬。
“君儿。”皱眉看着自家的儿子,君羽墨内心不禁一叹,这孩子,就算是害羞,怎么还板着脸?当下又不如在首都的时候,有天阳保护,由得他胡来。小戚的脾气再好,在这么多雌人面前落了面子,怎么使得?如果自己和天阳以后都不再了,这孩子这样的脾气在以后。。。。。。“小戚呀,你别放在心上,君儿是。。。。。。”
还未等君羽墨说完,戚昶音急急的说道:“君父,我没有生惜君的气,我知道惜君是不好意思,那个,你也别生惜君的气,那,那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出去。”说到这里时,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挪了挪屁股,将从顾惜君腹部有些下滑的被子重新又盖在他的身上,小声地说道:“那个,惜君,你别生气啊,我,我没有要笑你的意思。那个,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厨房给你做些,还有,腰还酸不酸,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腰间忽然一痛,戚昶音愣愣的看着忽然低头的顾惜君,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的抬起头,便瞧见其他三位雌人都看向他,戚某人顿时轰得一下红了脸,近乎僵硬的下了炕,狼狈的开门走了出去。
甫一关上门,戚昶音不禁蹲下身子,捂住发红的脸,暗骂自己怎么当其他人的面开始哄惜君,也不看看地方。
这边戚昶音捂着红得像个猴屁股的脸,屋里的众人却是为之一愣。
“君儿,你家这小子在你们自己家的时候也这样哄着你?”戴裴宁眨了眨眼,挨近脸色微红的顾惜君说道。
“。。。。。。”低着头,顾惜君极细微的点了点头,暗里不由的埋怨起那个人,也不看看场合,大人都在呢?可是,心中那种复杂的感觉又是什么?顾惜君抿着下唇,低垂着眼,俊美阴柔的五官在摄入窗棱的阳光下,淡淡的泛着红晕。
而我们的顾家主夫却是微笑地看着害羞的顾惜君,心中不禁想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是多余了。
“惜君哥哥,惜君哥哥,你好厉害嗳。”阿珂眨着星星眼,一脸崇拜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偶像。
在这个世界,因为雌人是半男扮女的存在,所以充当姐夫的词是名字后加‘哥哥’两个字,哥哥的娶的雌人叫嫂子。叔叔/大伯/舅舅的葛玛,也就是媳妇,叫做叔父/大伯父/舅父。舅舅/大伯是雌人,嫁了人,就会在那个男人姓氏后加一个‘叔’字。充当祖母的词是祖君父。
“小滑头,你知道什么?”敲了一下阿珂的脑袋,顾惜君浅笑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惜君哥哥,你都不知道,原来我还一直以为昶音哥哥是个很严肃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好相处。”说到这里时,阿珂吐了吐舌头,摇着顾惜君的手臂,八卦兮兮地说道:“惜君哥哥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上学的那个高中,有个名叫闽鑫源的高三生总是带头欺负我。”
“嗯,知道的,怎么,那个人现在还欺负你?”说到这里时,顾惜君眉头微微一皱。
“当然没有,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那天闽鑫源按时的又一次找人想要欺负我,虽然那时候有柱子帮我,但我们两个人也对付不了那一群人,我当时怕极了,却不想昶音哥哥这时候出现了,板着脸说了一大堆什么阶级,什么反动,弄到最后我们学校校长竟然把那一群人都关了禁闭,还将昶音哥哥请到了办公室,虽然不知道谈了什么,可是出来的时候,我们那个从来没有笑过的校长竟然笑着和昶音哥哥称兄道弟,这还不止呢,听说还将关禁闭的那些人都请了家长。自此之后,不只是学校的人不敢再欺负我,连老师见了我都和颜悦色的。”阿珂扎着星星眼看着顾惜君,接着道:“所以啊,我说你好厉害,把那么厉害的昶音哥哥制的服服帖帖的。”
“小鬼头,瞎说什么?!”点了一下阿珂的脑门,顾惜君笑了笑。
“我哪有瞎说什么?”嘟着嘴,阿克摸了摸脑门。
而这时的顾惜君只是低垂着眼,手指缓缓的摸着那还未绣完的荷包,眼中像是闪碎着什么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从雌人堆里出来了?”挑着眉瞄了一眼开门而出的戚昶音,顾天阳站在院落里,微仰着头,负手而立的眺望着被层层云彩遮住半山腰的山。
“呃。。。。。。”戚某人成功的□谒了一下,干笑的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道:“爸,冯叔呢?”
顾天阳眼底扫了一眼戚昶音,淡淡的说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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