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少年特有的变声期嗓音传了过来:“芮哥,你原谅我了?”
“天韵,知错了吗?”
谢天韵哽咽著说:“知道了,芮哥,你别不理我,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後再也不那麽冲动了。”
芮睿停了几秒,一边翻著眼前的医学杂志一边说:“我也是为你好,你还年轻,如果沾上污点以後就难洗了。”
“嗯,我知道芮哥你都是为我好,你也是没办法。”
“是啊。”芮睿叹了口气,渐渐在脑中理清了思路,“我最近真是心情糟透了,你来陪陪我好吗?”
“好啊!”谢天韵几乎是叫了出来,叫完声音又低了下来,“你那边方便吗?”
“放心,我把那人赶走了。”讲到这里,芮睿纹丝不动的语调里终於有了一丝恨意,“你今天来早点吧,我们一起吃饭。好久没吃到家里的菜了,你会做吗?”
“没问题,我会的!芮哥,你想吃什麽?”
俩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芮睿尽量不动声色地提示著谢天韵,把一切习惯都往司佑身上靠,潜移默化地塑造著这个少年。
办完这一切,他的心情终於有了一丝放晴,下班时的脚步也难得的轻快了起来。然而,等他到了家,好心情立刻就不翼而飞了。
家里有一股糊味,虽然淡,但对他这有洁癖的人来说已经够了。大概是想散糊味,窗户开著,深秋寒风呼呼的往里家里灌。
芮睿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曾经被司佑说是冷血动物,偏偏他还爱干净,在家里一定要脱鞋换衣。这可苦了司佑,不仅为他在家里铺了地下暖气,更是天天打扫吸尘,还特地买了棉拖鞋,每天中午来提前为他换两片暖宝宝在鞋垫里,把空调再定时调好,这样他一下班,就有热呼呼的拖鞋和干净的地面。
这些都是他特地嘱咐了谢天韵的,没想到一进家门,迎接他的居然是这麽付乱糟糟的场面。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了冰冷的鞋子走进厨房,等他发现厨房像是龙卷风过境般,怒火终於爆发了出来。
谢天韵是跑出去买成品了,他是富家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心上人,他特意请教了家里的帮佣,但只有这麽一下午,临阵磨枪,根本光不起来。
这边水滚了,那边菜还没切,不管不顾一整块扔下去了,立时,滚烫的水花四溅,烫得他直跳。还没来得及处理地上的水,另一边的锅又溢了,伸手去拎锅盖的下场就是再次被烫,玻璃锅盖掉地上摔成了几块,他捂著手转身冲个水,转回来後,锅就糊了。
简直是一场灾难!
看了看锺点,谢天韵生怕外卖来不及,干脆冲出门买菜去了,等他拎著菜急匆匆的进门,就见芮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
那一刻,谢天韵的脑中哪里还有什麽厨房和菜,立时像欢乐的小鸟般冲上去就要扑到爱人怀里,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芮睿是气极了,又冻又饿,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谢天韵饶是个少年,也受不住成年男人经过锻炼的力道,当下就眼前金星直冒,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一天很糟糕。
芮睿冷静下来後,使尽浑身懈数安慰好哭惨的谢天韵,还得自己动手收拾残局。
换作司佑,他大可以叫擅长家务的情人来帮忙,不,如果是司佑,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司佑绝不会一开始就急於求成,而是从简单的菜下手,慢慢来,等积累了经验後再做大菜,并且会留出充分的时间。
谢天韵太想讨好芮睿了,偏偏芮睿喜欢的菜式复杂,他还挑了个最复杂的做,结果当然是搞砸。
蠢货,如果是司佑,肯定会叫家里佣人做一份打包好,以防万一,放著大好资源不利用,简直是愚不可及!
芮睿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按著谢天韵在床上折腾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上了司佑。只是恨归恨,根源不在身边,他也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谢天韵身上。
之後的一段时间,芮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调教谢天韵身上了,渐渐的,少年也有了几分模样,无论是从性情还是做事手法越发符合他的期望。
焦躁缓解了,却没有消失。
芮睿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能够让谢天韵发挥最大的作用,知晓那最深沈的秘密。
该怎麽办?直接说?还是暗示?又或者干脆把谢天韵治成斯德哥尔摩算了!
芮睿正在筹划著阴谋时,司佑却正体会著快乐。
经过一夜好眠後,虽然并没有发生ròu_tǐ关系,但司佑倒是对冯心远感觉不坏。
原来心理医生并不都是那麽讨厌,原来被人洞察心思也不是可怕的事,原来被人关爱著也不用花尽脑筋去想背後的意义,原来什麽也不想的安心日子是如此舒服。
冯心远是出来旅游的,积攒了好几年的年假,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计划了半个月的行程。俩人相处得很愉快,冯心远“暗藏鬼胎”,司佑又漫无目的,自然而然便结伴而行了。
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结伴又省了不少费用,司佑对冯心远是感激备至,在他最失落最艰难的时候,是这个陌生人拉了他一把,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他和冯心远这个朋友是做定了。
只是,最近冯心远总是令他哭笑不得。
“你什麽时候和我上床啊?”吃饭时,冯心远戳得那块牛排,可怜巴巴的问,“就一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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