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华喷笑:“男人?你毛长全了没呢就男人?哎,我说多多,你该不会已经——”眼睛不怀好意地往人下三路瞄。
夏湾踢了他一脚:“边儿去!我家孩子才几岁!”
商清华摸着下巴说:“都十五了!想当年,我十五岁的时候……”
夏湾不客气地吐槽:“你十五岁的时候还吃奶呢。”
商清华一生下来就没了妈,小时候身体又弱,所以一直喝奶补充营养。要说这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他爷爷太心疼孙子,觉得宝贝孙子吃不着亲妈的奶水太可怜,所以,别人家给孩子补钙喝的是特供牛奶,他们家请的是奶妈。
这事是商大少爷不可言说的黑历史,敢戳他软肋的除了夏湾,其他人是要统统被轰成渣的。
看商清华萎了,夏湾冲着夏多一挑下巴:“行啊夏多,不在我眼皮底下你胆儿就肥了,赶紧给我老实招了。”
夏多脸色已恢复正常,漫不经心地抓了把瓜子嗑:“招什么啊,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也就是暗恋。你别问了啊,你弟弟我脸皮儿薄,你再问我觉得不好意思可就要拿砖头拍自己了。”说着狠狠瞪了罗驿几眼。
罗驿笑得清清浅浅,光从表情上实在难以看出他在想什么。夏多觉得他的眼镜片在霓虹光下一闪一闪的,说不出的险恶。
夏湾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追问弟弟的情史,况且小破孩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情啊爱啊的,也就是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产生点错觉呗。就算现在爱得非卿不娶,没准儿下个学期那位卿就换人了呢。于是夏湾暂且放过夏多,冲着罗驿一举杯,心照不宣。
商清华问:“不过这也太神了吧,罗驿,你怎么看出来咱家小多多动了春心的?”
罗驿笑道:“夏多从一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咱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走神,而且走神的时候眼神飘忽、面带微笑、双颊晕红,一副很幸福很甜蜜的样子。这明显就是在热恋中的人的症状嘛。你们只是没留神,要是你们看见了,也都会想到的。其实我也就是赌一把,开个玩笑,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清华盯着夏多的脸,“多多,小多多,再走神一个给哥瞧瞧。”
夏多差点把果盘砸他脸上。
商清华又问:“那你刚才的问话怎么那么奇怪,直接问小多多是不是谈恋爱就行了嘛。”
罗驿笑道:“你也听见了,夏多自己说的,他只是暗恋。暗恋可不算是谈恋爱啊,谈恋爱那是要两情相悦。我那么问只是出于谨慎,反正不管他是暗恋还是明恋,他的回答都会是肯定。”
商清华说:“狡猾。不过,我喜欢!哈哈,来,干一杯!”
夏多私下里向夏湾打听罗驿的事,夏湾告诉他,罗驿是港大医学院毕业的,现在在北京某著名精神科类医院工作。
其实像夏湾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难免会有些傲气,对圈子外的多多少少有些轻视的意味——我知道的内-幕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听说,我见过的高端人物你可能只会在电视新闻里看到,我接触到的世界可能你连想像都想像不出来,我轻而易举就能做的事你或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办不成……一个人如果是生长在这种环境里,又怎么会不带上一种优越感呢?
更何况圈子外的人会出于各种目的或心态,把对他们的讨好、奉承变得理所当然,有意无意地把他们捧得更高。
可是,罗驿虽然不是圈子里的人,但却奇怪地与圈子内的很多人关系不错。这种关系不错还不是利益相关、表面应酬的那种,就像商清华这样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主儿,都跟罗驿很谈得来。
这种现象让夏湾觉得很有趣。
这次夏湾要去苏联,名义上是商清华挑头,实际上谁都知道商清华跟夏湾的关系是不分彼此。
在苏联解体前后的这几年,国内政治、经济都十分混乱,在中苏边贸中,苏联对中国商品的渴求程度达到了十分惊人的程度,中国也因此产生大批倒爷借由这个机会发了大财。因为此时的苏联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就连飞机坦克机密图纸都有人敢倒出来换钱,在墨北经历过的那个世界里,就有人用罐头换回了飞机。
这次来云边,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罗驿也从没掩饰过他的目的——就是想在这笔生意里掺上一脚,借借夏公子、商大少的势。其他人都这么想,但是谁都没抱太大希望,夏湾想带谁玩不想带谁玩,那不是别人能揣测的。
本来夏湾还在好奇罗驿会用什么方法说服自己,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赌约,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还输了。
愿赌服输,况且罗驿此人又聪明又风趣,做人做事体贴周到有分寸,实在是让夏湾没有理由拒绝他。
在云边玩了几天,理了一下关系网,夏湾就带着人去老毛子的地盘上折腾了。除了跟他来的那些朋友,带顺手捎带上了李唯、三剑客,当然重点是把弟弟也给打包带上了。
夏家跟夏丞玉的关系有点微妙,除了夏多之外,夏丞玉基本上不太愿意见家里任何人。这几年春节的时候夏多会回北京住几天,但夏丞玉是不回去的,所以夏多每次不等过上元节就会回云边来陪姑姑,跟家里人相处的时间很有限。
夏湾和夏多感情很好,从小就是把弟弟当成小宠物来养的。当初长辈们把夏多给派到云边来,夏湾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一个月瘦了十斤,一直琢磨着要怎么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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