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乾已经从混乱中挣脱了出来,但被楼沂南抱着也没有反抗,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但仔细看不难发现他面庞上浮现出来的羞红,性格内敛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还是自己在心中念了多年的人,此刻的楼沂南是清醒的、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没有被药物给左右。
“可,楼家是太子的外家?”
“太子的外家又如何,在陛下的眼中,楼家只是个杀戮的机器、保家卫国的利刃,但现在这把刀磨得太锐利了,在使用的时候很容易伤到自己。”楼沂南嘴角带上了嘲讽,“陛下在犹豫是否要对楼家动手,估计这个决定很快就要下了。楼家的确可以成为太子坐拥天下的利器,可惜皇帝怕太子控制不住它,反而被利器割伤。”
祁承乾默然,一个对帝位有野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换位思考,如果他身处父皇这个位置,他也会除掉楼家,楼家功高震主,已经威慑到帝位的稳固和皇帝的威信,不除不行。
“被帝王忌惮,楼家已经如坐针毡,而且楼家也倦了。你知道吗,楼家的男人只能够在战场上死,不能够苟且的活着,保家卫国、守卫疆土,压在我们身上太沉重了。毫不夸张的说,大齐的太平沾染着许许多多楼家人的血和楼家女人的泪水,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也这样,我会是承担楼家命运的最后一个人,从我之后就不再有楼家。”
不会有皇帝会希望有功高震主之人,纵使皇帝不觉得是威胁,他身旁也多得是“忠心恳恳”之人,他们谏言、他们提醒,久而久之不是照样动摇上位者的心。
楼沂南想得长远,他不想要在他和祁承乾之间出现裂痕,也不喜欢有朝一日他们的关系会因为权利而发生变化,所以未雨绸缪,楼家背负使命的他会是最后一人,以后就没有背负命运的楼家男人了。
闻听此言,祁承乾心中一震,讷讷说道:“那你以后的孩子怎么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如果只能够在家族的庇佑下生存,又有什么大出息。”
祁承乾推了推楼沂南,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心中下了决定,在楼沂南面前坦然的说道:“我要那张至尊之位,可愿相助?”
楼沂南在祁承乾身前单膝跪地,“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可有所求?”
“微臣岁数见长,当娶妻了。”楼沂南执起祁承乾的一只手,叹息般的说道。
“本王会为楼校尉择一佳偶。”祁承乾没有想到楼沂南的所求的会是这个,轻抿嘴唇说道。
楼沂南正要开口说下去,外面突然轰鸣作响,如万马奔腾、如巨兽狂奔,带着翻山倒海之势,山洞为之震颤。
祁承乾突然看向洞外,片刻后说道:“泥石流!”
楼沂南神色凝重的点头。
大雨滂沱,冲刷着干涸的地表,卓尔围场前不久本来就下过一场大雨,土质变得疏松,现如今这场大雨一来引起了山体滑坡,大量的泥沙裹挟着石块急速向下,其速度、破坏力让人胆寒,在自然面前,人类如此渺小,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虽然知道营地在山的另一侧,且地势高,不会受到泥石流的冲击,但楼沂南心中难免挂念、担忧,怕父亲、母亲会因此受到惊吓,特别是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早知道就应该极力阻止母亲一同前来的,但苦于没有好的借口说服父母,就算是他说了听到的神棍之言,父亲也只是将信将疑。
“也不知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离开故土。你所说的那个神算,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如果不是他,山下村庄损失更加惨重。”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场灾祸发生在一年一度的秋狩之时,也不知福祸如何!”秋狩本是彰显皇家风貌,百官能力的时候,但却在此时发生了泥石流这等天灾,累及无辜百姓,如果再杜撰上人祸就更加混乱了。
天灾还在继续,洞外就听到了喧闹之声,听声音有十几人在慌乱的逃跑,逃跑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楼沂南与祁承乾对视一眼,连忙行动起来,一个熄灭了火堆,一个拿起了武器摸向洞口,楼沂南往外面一看,赫然是先前袭击他们的黑衣人。这些人形容狼狈,身上多有伤痕,武器装备也丟的丢、少的少,根本就不成武装。到了安全之地,那些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但依然不敢停住脚步,喘息的往山洞所在的方向走着。
这些人想来在黑黢黢的山林之中寻找他们,然后遇到了泥石流丢盔弃甲、损伤人马,最后落得这般狼狈的地步。就算是如此,楼沂南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他们这边将刚得到的小老虎崽子虎运加在一块儿,也就是个三个人,而对方就算是武器不全、受到惊吓,那也有十来条汉子。
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楼沂南躲在洞口屏息凝神,仿佛融入到夜色之中。身后有人靠近,楼沂南转身就看到祁承乾悄悄的靠近,手中拿着自己挎包内的那把小型弓弩。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之后,祁承乾找了地方靠上,双眼凝视洞外,与楼沂南一同警戒。
楼沂南嘴角上扬,露出笑意,他愿意将祁承乾当作稚儿一样呵护在身后,但更愿意和祁承乾一同作战,并肩而立。想来,祁承乾也不愿意躲在他人之后,坐享其成。
“这儿是个山壁,我看看有没有山洞。”黑衣人中有一人喊道。
楼沂南举起手中刀,蓄势待发。那人沿着山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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