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如此吗?”非关低低的说道。
“我一向宽容待人,”我叹道,“你一定要我这么直白?”
“何必与他废话?”表弟看了我一眼,十分不满道。
“哈,”我摇了摇头,“既然他已经是个鬼,那么便让他做个明白鬼吧。”
“切,你还是这么多事。”表弟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那么,”我越过了一片狼藉,找了两把完好的椅子,让我和表弟坐了下来,月封仍然被表弟的术法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抬头死死的盯着我。
“就让我们从头开始吧。”我坐在椅子上,说道。
事情的过程很简单,也很复杂。
首先是月封。
“据我所知,”我说道,“月灵族出现于魄寒霜存在之前,那么就有了一个这样的推论,就是即使没有魄寒霜,从理论上来说,月灵族也是可以继续存活的,至于为什么后来全死了呢,理由不用我说了吧。”看着他们两人,我轻轻的笑了笑,“应该是你们在过于优渥和富足的环境中被魄寒霜控制了,所以遗忘了自己的本能了吧?”这么说来也是蛮拼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非关皱了皱眉,说道。
“这嘛,看人咯。”我耸了耸肩,“非关,你对我撒谎了。”
“如果玄玉真的能伤你如此之重,”我说道,“那么就在刚才,我为你撑伞的时候,你又是如何做到不被伤害呢?”
“......”非关沉默不语。
“想必你受伤那段记忆,应该是你给我的幻觉吧。”我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郭耆和阿懿才会那么无动于衷,这样一来,我便不会对这记忆深信不疑。”
“但是我的伤势却不是假的。”非关挑眉说道。
“至于你为什么会受伤......”我叹了口气,“是月封造成的吧。”
非关闻言,不禁后退了一步,他震惊的看着我,“怎么会....”
“你真的觉得....”我摇了摇头,“就算我离开幻境的时候是很虚弱,而且并没有如何离开幻境的记忆,但是你真的觉得.....我就能因此相信,我是被一个连姑父都不认识的陌生人所救吗?”
“这是你犯下的第三个错误。”表弟优哉游哉的说道,“但是你最大的错误,仍然是对我哥智商的错误预估。以及我和他之间关系的错误解读。”
“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需要离间——”我笑眯眯的补充道,“因为根本就没有可以离间的余地。”
“所以在你认为我们在冷战,在较劲,在暗自陷害的时候——”表弟说道。
“其实,我们在布局。”我说道。
这是一个局。
“在你选择闭门不出,只凭借着一本书来传递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失了一筹了。”表弟说道,“在那时,透露出不完全的信息,只会让你失去可信度。”
“我会更倾向于完整详细的叙述。”我笑道。
“然后就是那个家伙。”表弟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月封,语气中带着一丝嫌恶,“一个连基本礼仪都知道不全的家伙,就算是月灵,也没有这等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出生在月灵覆灭之后的月灵。”我说道,“唯有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与文明,一个人才会变得如此不肖他的族群。”
“而你自称是他故友,这又是一大破绽。”表弟说道。
“既然是故友,那么依照他的年龄来看,你们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号。”我说道。
“一个鬼,哪怕是要修成人形,”表弟冷冷的说道,“至少也要几千年,这孩子被我刚刚摸过骨,顶多也只有上百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是你的故友?”
“想必这个故友,”我叹了口气,“是说的故去的故吧。”
“然后这便连起来了。”表弟说道,“几百年前,你终于找到了这个遗孤,想办法让他可以自行吸收寒气而活,但是这个办法不长久,为了他你耗费了太多的元气,在回复的时候遭到仇家追杀,再被我妈救下,成为管家.......是这样没错吧?”
“......哈。”非关愣了又楞,突然笑了出来,他向我和我弟行了一礼,说道,“家主和小少爷果然神机妙算,非关自叹不如。只求能看在非关侍奉过两位的份上,饶过这孩子一命。”
“......你又何必。”我叹道,“这本就不是你策划的,这几年来你一直深居简出,怎么可能与他有联系,想必是他自行前来,而你不知道如何处理......”
“非关是帮凶,自然逃不过责任。”非关淡定从容的说道。
“......”我看向月封,“你呢?非关对你这么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你便就这么弃他不顾么?”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无关。”月封冷哼一声,说道。
“倒还有点担当。”我笑了,说道,“说出你所知道的,我便既往不咎。”
“你想知道什么?”月封问道。
“为什么你要魄寒霜。”我靠在椅背上,十指并拢,问道。
“因为魄寒霜是我月灵至宝,自然不应该放在一个外人手上。”月封回答的毫不犹豫。
......哪怕是一直养育自己的人么。“第二个问题,”我闭了闭眼睛,“为何来我的卧室。”
“因为我要找魄寒霜。”月封毫不迟疑的说道。
“.......呵。”我轻笑了出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找,魄,寒,霜?”
“......”随着我的话语,场面沉入了一片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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