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在他身处绝地以为自己不能活下去时,想起那个温柔地让他叫哥哥的人,将血吞下咬牙坚持一定要活下来,他会去找他!他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白羽摘到那支花,指尖探出金色的细丝在紫色的花瓣上点缀,银色与金色相互缠绕,煞是好看。
余光不经意地扫到那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般孤独、寂寥地立在及腰花丛中的人,他单薄的身子像是要被风吹走,单薄的轻纱白裙为寒烟、雾霭湿透,粘腻的粘在身上,之前沾上的血迹在裙子上晕开一团又一团的红,身形极为狼狈。
极淡极美的脸上几点干涸后又被水汽浸湿的血迹,他仿若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封闭了自我,最猛烈的阳光都无法照透他周身浓重的阴霾与黑暗。
嘴角的鲜血止不住地滴在花叶与花朵上,他却没有丝毫知觉。
如此刺眼,白羽轻叹了口气,他朝那对他有种莫名吸引力的人走去,心底一片复杂,或许就像最初他评价的那句,黑化真男主他是一个可恨又可怜的人。
说不清是谁的错,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时,收到的是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与遗弃,如下水道中不见天日的老鼠,艰难地挣扎存活,扭曲的成长环境造成了以后没有人性、没有神性的他,用恶意回报丑恶、脏脏、无趣不应该存在的世间。
他丧心病狂地让人害怕、恐惧甚至憎恶、仇恨,他也有本事让人心生怜惜想让人贴近他,爱护他,恨不得将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放在他眼前,尤其是在他将脆弱、无措展示给你看时。
白羽拿着手帕替他擦了擦那张如月夜星湖般美丽的脸,“这里湿冷,对师姐你身体不好,一起回去吧!”
白羽用手帕沾着花朵上的露水,执起他苍白的手细细擦拭,将指间的血迹擦去。
墨淡呆愣愣地看着那个一袭红衣的人,就在他以为他遗弃了他,整个心脏绝望地发疼,他没拥有过任何东西,甚至也没奢望过任何东西,唯一拥有的只有他曾经给过的温暖。
但这一切都不在了,就连帝羽他都已经全部忘记,他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完全控制不住那个疯狂、黑暗的自己,既然已经绝望不如让他陪自己一起绝望,将所有渴望全部释放出来,无论如何他只能属于他,哪怕是一个傀儡般的死物。
在他彻底绝望后,幸福与满足却来的太快,少年低垂着柔和的眉眼,温言细语,干净漂亮的手指没有丝毫嫌弃地将他从黑暗的泥沼中拉起,细细擦拭他身上令人作呕的脏污。
墨淡手指微微蜷曲,浓烈的血腥气挥之不去,连他都觉得令人作呕、厌恶的味道,想从他的手中抽开,不想让他染上这样的味道,但却舍不得,贪恋这片刻来自他的温柔。
白羽将一只手擦净,又换了另一只手,待将两只手都擦拭干净后,将仍然呆愣着眼睛都未眨一下如孩子一般的人牵起。
没走几步,白羽停下脚步,从储物戒中掏出那件他再也不想碰亲手绣的黑莲花长裙。
“系统,黑化真男主不会傻了吧?”白羽疑惑地问道。
“呵呵!”系统笑了两声不答。
“你身上这件衣裳穿出去不妥,换一件再出去吧,这件衣裳我有穿过,你嫌弃的话就扔了。”白羽将外衣披在他的肩头,拍了怕他的肩膀。
墨淡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他不敢眨眼是怕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一眨眼这个梦便会如泡沫一般破灭,这样温柔的他怎样都看不够。
“终于回神了?”白羽温笑着道,将手上剩下的衣裳塞到他的手上。
墨淡抱着仍有他身上味道的衣衫,方才心中有多苦涩,此时心中就有多甜蜜,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帝羽。
“你在花丛里换吧,我帮你把风。”白羽善解人意地转过身去,毕竟黑化真男主在装伪娘,他得配合。
“好了吗?”刚开始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后静悄悄的,白羽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等了好一会忍不住问道。
“嗯。”墨淡声音有些沙哑,穿上这件衣裳,感觉自己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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