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睿看韩冬吃个饭都魂不守舍,就用筷子敲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韩冬保持着叼着一块炒肝的动作十分钟没动,也不怪陈思睿能看出来,看不出来才奇怪呢。
赶紧把炒肝嚼巴嚼巴咽下肚,韩冬塞了一大口米饭在嘴里:“爸怎么好几天都不回来。”
陈思睿看了韩冬一眼:“他在西区那边呢。”
韩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有正经的家不呆跑到别的房子,这就是有钱人过的日子?想了想就开口说:“那人我见过吗?”
陈思睿夹了一筷子蒜苗给韩冬:“别想那些没用的,吃你的饭,一会儿赶紧做功课去,昨天给你留的题你都做完了吗?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多看看书!”
韩冬使劲用筷子戳了几下无辜的蒜苗,没吭声,全吃了。
吃过饭两人一起看新闻联播,韩冬在一片国内颂歌声中昏昏欲睡,陈思睿则边听着国内新闻边用本子忙碌着。
待天气预报也播完了,韩冬砸吧砸吧嘴,睡醒了。
当下转移战场去韩冬的卧室里与数学斗争。
陈思睿讲题思路十分清晰简洁,那些在韩冬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放陈思睿手里都跟玩儿似的。
韩冬对陈思睿的崇拜与渴望渐渐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陈思睿用笔敲韩冬的脑袋:“会了?”
韩冬已经从当初的56分向8o分前进了,他觉得如果按照这种进度下去的话高考及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少年纤细微凉的手指蹭着陈思睿的皮肤把笔抢过去:“在这里做一个辅助线,然后这样!再这样!就可以这样了!对吧!”
陈思睿点点头,翻开韩冬的题库又选了几道题。
韩冬就皱着眉头咬着中性笔的笔帽一脸认真地和万恶的数学题战斗。
学到十一点,韩冬的眼皮儿已经又酸又涩了,一个劲儿的用手揉眼睛。陈思睿把韩冬的手从眼睛上拉下来:“别揉,什么习惯。”
韩冬脑子已经有点迷糊了,嘟囔着:“白天被神经病大夫折磨,晚上还不让人揉眼睛,太霸道了。”
陈思睿扶住韩冬的脑袋,低声说:“他是精神科医生不是神经!好了,别动,放松。”
不知何时陈思睿手上多了一支滴眼液,小心翼翼地给韩冬点在眼睛里。
薄荷的清凉让韩冬精神不少,嘴巴也利索许多:“哼,我看你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精神病,要不怎么给我弄那去呢。”
陈思睿笑着拍他一下:“人家也研究心理的,你这不是压力大么,怎么?关心你的心理健康还关心出错了?”
韩冬撇撇嘴,看来死医生是真的没有乱说话什么的。
陈思睿把滴眼液放进韩又道:“对了,唯进说你以后不用过去了,但要是觉得压力太大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会抽出时间给你。”说着递给韩冬一张名片。
韩冬不太乐意听陈思睿那么亲切地称呼苏唯进,还是把名片接过来,上面一大堆头衔,哟,还是副院长呢?真没看出来啊!
韩冬酸溜溜的嘀咕:“姓苏的那么年轻,看着也就三十多吧,年纪这么小就当副院长了,是不是走后门啊?”
陈思睿倒是一本正经的摇头:“他是有实力的,你别小狗低看人了!”划拉一下韩冬的脑袋就催促他去洗漱。
韩冬虽然嘴上不服气,可还是把苏唯进的名片小心收起来,那个狐狸大夫!
海风吹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韩冬趴在床上看外面的月光。刚刚梦到陈思睿结婚了,韩冬梦见自己在婚礼上对陈思睿表白,结果被未来嫂子挠成了土豆丝再被一干保镖叉了出去丢在马路上。韩冬有一种错觉,好像那事真的发生过,也许当初陈思扬破坏杜凌的订婚仪式就是这样吧。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可是还会忍不住搏一搏。韩冬觉得自己还比不上陈思扬,最起码那人曾很努力地去尝试过。
床单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冰凉冰凉的,韩冬抓了睡袍披上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站在陈思睿的房门口,韩冬的手在身侧和门把手之间徘徊了无数次,狠狠心还是按上去。
陈思睿睡觉习惯拉着窗帘,房间里一点光亮都没有。韩冬能在黑暗中闻到陈思睿身上的特有气息混着淡淡的香味,令人着迷不愿离去。
韩冬试探地轻声喊:“哥……”
除了陈思睿微沉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韩冬光脚踩在地毯上,厚实的羊毛瘙痒着他的脚心,而那呼吸声则骚动他的心。
摸到陈思睿的床边,韩冬小声说:“哥……我睡不着。”
韩冬听到翻身声,陈思睿迷迷糊糊地说话:“嗯?”
“哥,我的房间好冷。”
陈思睿含糊着:“唔,上来吧。”
韩冬掀开被子钻进去。
陈思睿像只火炉一样充满热力,被子里面暖烘烘的,韩冬舒服地伸开腿张开脚趾。
这张床足够大,韩冬已经偷偷地考察过许多次了。
陈思睿将身下的地方让给韩冬,自己向另一侧挪动。
土猫就像寻找热源一样轻轻打着呼噜挨上去,韩冬把脑袋埋在陈思睿的后背,酸了眼眶,在心里偷偷的说,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吧,在你的心还没有交给另一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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