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人群中,一个带着酒窝的女生突然好奇地发问,格外突兀,但她漂亮的杏眼里满是认真询问的态度。
金在中见状不禁顿了顿,堪堪回答道:“嗯……那份普洱应该是勐海十几年的生普,茶叶极老,为了保持和提高水温,冲泡后淋壶是不错的选择。”
“你是新来的老师?”穿着旗袍的女人挑眉发问道。
“啊……不,还不算。”
“那就是学生咯!你知不知道你迟到了二十分钟。不要以为知道一点东西就可以不守规矩。”
这是回到城市里这么些天来,在中头次遇到这么尖锐说话的女人,本就不善言辞的他现在更是应对不上。就在金在中恨不得拔腿就走的时候,先前见过的秘书碰巧前来解了围。
“金先生,总裁让我告诉您他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陪您了,您今天可以随意熟悉一下环境,之后,会由您给我们一批精英学员上课。如果有什么需要,到十楼办公室找我就好。我叫唐茜。”
“谢谢。”
唐茜的话无疑又给在中身后的一群人留下一记重磅,不禁好奇这个由总裁钦点的茶艺师到底是谁。旗袍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清了清嗓子,瞥了金在中一眼,便将门给关严实了。里面的学生陆续回到座位上,倒是刚才问在中问题的那个女生,淡笑着在在中离开之前抬手打了个招呼。
“唐小姐!”在中唐突地喊住正打算进电梯的秘书。
“请问还有事么?”
“郑……我是说,总裁他,是不是忙什么重要事情去了?”在中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没错。总裁和朴先生到质量鉴证科去了,说是如非什么重要事情一概不见。”
“哦这样啊……谢谢。”
“不用。”
待秘书消失在电梯门后,金在中忙转身往楼梯道走去。如郑允浩真被麻烦事缠住,这便是去医院看昌珉的好时机。在中决计不敢再坐电梯,从十五楼下去,近三百层阶梯,由于身体行动不便,硬是花了六七分钟。
四月的风还是有些凉薄的,一出贡院大门,在中竟打了个寒颤,分不清东南西北。
刚从车里出来,买了个早饭往嘴里塞着包子的姜赫俊,转眼看到马路对面的人向自己拼命招手,霎时就呆住了,他还四顾了一下,才确定金在中是在叫自己。
姜赫俊在牛皮纸包装袋上擦了擦手,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才过马路。金在中正扶着那辆公用车,焦急地招呼他过去。
“司机先生……你……”
“哦,我叫姜赫俊。”
“姜先生,您载我去市医院好不好?”
“这个……恐怕不行吧,郑先生没吩咐过,我不好乱载人啊。”
“我,我求您了。我的孩子还在医院,生病了,可是我自从他出事就再也没见过他了……郑允浩现在很忙,不会有事的!我求您,载我去医院,就让我看看。我保证不会很久的,真的!”
姜赫俊看着面前眼光灼热的男人,说着说着都带着哭腔的那神情,心一下软了。他为难地摸了摸脖颈后的短发,最终还是答应了。
市医院离贡院并不算太远,半个小时车程就到了。金在中下车前,姜赫俊再三嘱咐着最好一刻钟内出来。
由于是特别加护病房,金在中并未花太多功夫就问到了昌珉的房间。病房位置有些偏,安静地
段没什么人来往,而门是虚掩的。在中推开门,却并未见到床上有昌珉的影子,只是掀开来的被子昭示着不久前上面有人。在中本以为是护士带去做什么检查了,于是坐到床沿打算等一下。
刚坐下,在中搭在被子上的手就突然碰到奇怪的硬物,他低头看了看,却是一条散开的短皮带。在中皱了皱眉头,巡视了一下这朴素的有些过分的加护病房,有种不好的预感猛然涌上心头。他慌张地起身,想出去找个医生来问问。谁知,房间里突然咚地传出一阵撞击。
在中一惊,忙转过身来,这时病床再次传出一声撞击,并有频率越来越快的趋势。在中只觉得心脏顿时被一双冰凉的手揪了起来,望着声音的来源地,他缓缓朝床的另一边绕过去,映入瞳孔的赫然是蜷缩在墙角里的身影,正将脑袋抵在床柱上,一下,又一下撞击着。
金在中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那一下下是坎到了自个儿心尖上。这诡异的画面令在中浑身一抖,汗水的蒸发正急速带走身体内的热量,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冰窖。
“……昌珉啊……”
在中颤抖着声音蹲□,慌忙将手垫在了床柱与孩子额头之间。谁知当另一只手刚接触到孩子肩膀时,一声尖锐的嘶叫伴随着大力地推拒将在中震得坐到了地上。随后,门口窸窸窣窣传来人员跑动的声音,没等在中反应过来,门就被猛地推开了,两三个护士飞快将处在迷蒙状态中的在中推开,并将四肢胡乱挥舞的孩子扑按在了床上。
“你们在干什么?!”看到其中一个医护人员拿床上的短皮带粗暴地要将昌珉的手绑住,金在中睁圆了讶异的双眼,突地跳起来,冲上前去将孩子护住。
“是谁让人随便进来了?刚才哪个忘记关门了?!”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女人,约莫四五十岁,张嘴便是严厉的斥责。而沈昌珉的尖叫声更加高亢了,仿佛要把什么撕裂一般。
“我是孩子的父亲,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金在中不顾胸前孩子那不容忽视的捶打力量,扭头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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