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堪摇摇头:“并不,天气很热,地上都是尘土,他们抬着尸体胡乱扭动着身体,没有美感,很快空中也是满是灰尘,闻上去很是呛人。可是他们每个人都兴高采烈,似乎这是世界上最热闹壮观的景象。这让我感到很荒诞。”
方居然:“套用某种盛行的解读方式,这叫纯粹的快乐,没有被工业和商业污染的质朴笑容,该令我等浮躁喧嚣的都市人感到自惭形秽。”
江长堪笑道:“你还是一样的犀利。”
方居然:“或者可以叫做,刻薄。”
江长堪继续道:“我见过琼楼玉宇,见过一掷千金,见过豪富们如何荒唐奢靡,然后我看到一篇报道,大肆赞扬马达加斯加的居民们如何质朴,他们快乐的来源是多么的简单,翻尸节是多么的神秘多么的传统。”
“我抱着一种探寻古老文明的心态去了那里,看到的只是别无选择。并不是他们选择了简单快乐方式,而是发展的滞后,导致的娱乐选择的单一,而这,被那些城市的中产们,美化成了用来显示格调的所谓原生态。”
方居然笑了笑:“然后?”
江长堪深深地看着他:“然后我想到了你。”
方居然:“这两件事儿挨不上。你难道不是应该受到心灵的冲击,再加入某个ngo,从此致力于改善贫困地区人民的生活。”
江长堪失笑:“后来我定期给某个慈善组织捐钱,但并没有亲自投身于救助事业。毕竟我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方居然手指在沙发上轻轻地敲着,回道:“那倒是。”
江长堪道:“我当时觉得自己真是个蠢货。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又坐了那么久的车,用一种饱含期待的心情来到这里,看到却是这样一个尘土飞扬的荒诞场面。”
方居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长堪:“我期待在那里忘记你,但最后我却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我爱你。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看过足够多的风景,见过行行色|色|的人,遇到不计其数的事,我就能把你忘了。”
“可是从来都没有过,不管是壮丽的大峡谷,还是奔流的瀑布,不管是炽烈的火山,还是南极的冰川。不管我站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我想念的都是你。”
“马达加斯加是我环游世界的最后一站,从那之后我就知道,这方法没用。再后来,我就开始跑马拉松了。”
方居然失笑:“多年不见,越发的舌灿莲花了,这样都能让你圆回来,厉害。”
江长堪笑道:“跑马拉松之前,我看了很多相关的文章。有人说在最后的一公里,身体极度疲惫,脑中一片空茫,什么想法都没有。”
方居然:“我听过这种说法,还有人说,这个时候最接近神。”
江长堪:“对,于是后来,我跑了很多场马拉松,很多场,所有的比赛都去参加。”
方居然:“所以你见到神了吗?”
江长堪:“当然没有,在每一个最后的一公里,我想的都是你。”
“我几乎要感动了,”方居然看了下手表,“所以接下来是登山的故事。你登了很多座山,每次登顶的时候,你都在想念我,是这样吗?”
江长堪:“对,最终我不能免俗的登上了珠峰,我在世界最高峰想念着你,我用小刀把你的名字刻在了冰川上。然后我就觉得,我该回来了。”
方居然笑了笑:“那你太太呢?”
江长堪解释道:“她在三年前爱上了别人,和我分开了。”
方居然:“所以她抛弃了你,然后你又想到了我。”
江长堪苦笑:“居然,你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爱的从来都是你。”
方居然:“然而你和我分手,和她结了婚。”
江长堪:“你怨恨她吗?”
方居然笑道:“怎么会?我从来都是欣赏她的,独立,自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敢于去争取。当初我们会分手,可能是由于我的任性,也可能是由于你的懦弱,但肯定不是因为她的坚持。”
江长堪拿勺子搅了搅咖啡:“对,后来她和我离婚时候,向我道歉,说她年轻的时候太过幼稚,认为她持续不断的付出,总有一天能打动我。后来她遇到了那个人,她才发现,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为她当年的无知和自负道歉。”
“她并没有亏欠我们什么,是我们欠了她的。即使没有她,当年的你,依然会在你母亲的压力之下去和别的姑娘相亲,我也依然会在得知此事之后冲动地拉着你去出柜,而你也终究会在家人的反对声中和我分开。我是同性恋,但你是双的,你并不排斥和异性的婚姻。没有她,你会另外找个迷恋你,不介意你心有所属的傻姑娘。或是找个彼此没太多感情,物质条件匹配的,也能过下去。”方居然笑了笑,“男人们总是喜欢把所有的锅甩给姑娘们,好像这样自己就真的清清白白了似的。女人是祸水,女人们亡国,女人们破坏了我们的感情。”
“可是在我看来,她错只错在痴心错付而已,毁了我们感情的,是我们自己。”
江长堪眼眶有些发红,拿手捋了捋鼻子,有些悲伤地笑道:“怎么不是呢。”
“居然,我……”
方居然打断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回得去的。”
江长堪急道:“我听说你和我分开后,一直……”
“一直不断地和人约|炮?”方居然笑了笑,“确实是有那么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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