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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挂画像这事,会昌伯也很纠结,程氏一族,从高祖定江山至今,近百年了,终于出了一个列侯,实在是祖宗显灵。按理,应该把程墨的画像挂上去,跟封伯爵的那位祖先的画像一样,挂在祠堂里,每年春秋祭祀。可程墨实在太年轻了,挂少年郎的画像,有些诡异。若是等程墨年老时再挂画像,他都化为白骨了,这殊荣,他享受不到。
好,这是他的小小私心,想黄泉之下,向祖先们炫耀,在他的教导下,族里出了一位列侯。
程墨看他眼中满是希冀的光,不禁摇了摇头,道:“族伯说笑了,我还年轻呢,再过五十年再挂画像不迟。”
会昌伯眼中的光黯淡了一下,又展颜笑道:“也好。”
心里想的是,哪天他两腿一蹬,家主之位就是这小子的了,唉,旁支变嫡房呀。
家主,一直是家族中地位最高那个人担任。一般都是第一代家主传给嫡长子,以后代代相传,族中资源也向这一房倾斜,以保证这一房的利益和地位。
自皇帝到勋贵、公卿,以至百姓,无不如此。
如果程墨还是那个把父亲传下来的家业输个精光的程五郎,那下一代家主便是会昌伯的长子,程大郎了。现在程墨横空出世,会昌伯不禁为儿子在家族中的地位担忧。
不过,担忧归担忧,他还是很高兴的,家族中出了一个列侯,他的腰板硬多了,见到那些列侯,也不再觉得低他们一等。他族中的列侯,还得叫他族伯呢,他怕啥?
程墨哪里知道他想这么多?还在等他接着往下说呢,狗子在门外禀道:“侯爷,霍四郎带人围住我们府,扬言你不把霍七姑娘交出来,他要拆了我们的府邸。”
拆府什么的,狗子当笑话听,只是人家气势汹汹围住了府邸,实在不是玩的,他只好急急进来禀报。
程墨挑了挑眉,道:“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做完自我心理建设的会昌伯刚好听到狗子的话,大惊失声,一下子从椅上蹦起来,大声道:“什么?霍四郎哪个霍四郎?”
程墨道:“就是族伯以为的那个霍四郎啊。”
要是别的霍四郎,你用得着怕成这样吗?
刚站起来的会昌伯一屁股坐倒在官帽椅上,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双眼失神,心里只是想,坏了坏了,得罪霍大将军了,这下要灭族了。
程墨叫过黑子,吩咐他点齐人马,头对会昌伯道:“我这里还有点事,族伯请先去”
话没说完,会昌伯跳起来吼:“你个败家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霍大将军,你这是要灭了我程氏一族啊。”
什么开祠堂,什么挂画像,做梦去,你小子就是来灭我全族的。
这个时候,神智失常的会昌伯,早就把皇帝赐婚荣耀忘到瓜洼国了,只想着这下坏了,完蛋了,得赶紧跑路了。不对,霍大将军权倾朝野,连皇帝都想立就立,想废就废,他能跑哪去?
想到悲伤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放声大哭,边哭边指责程墨:“你小子从小不学好,当年你爹就想打死你,还是我劝他来着。我为什么要劝他,就让他把你打死了,岂不干净”
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老帐?对这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族伯,程墨无语,叫榆树:“在这里看着,待他哭完了,扶他去。”
榆树应了,站在屋角同样一脸无语看会昌伯“表演”哭功。
程墨带了府中侍卫,还没出府门,霍禹的骂声便远远传来。
霍禹在青楼喝酒,突听邻座说起皇帝赐婚的事,还感概程墨圣宠隆重,艳福不浅。霍禹听了两句,大怒,三两步过去,把那人按在席子上狠揍,差点没把人打死,然后府带齐人马,赶到永昌侯府。
他骂得正欢,程墨一身便装,手摇羽扇,风度翩翩站在门槛边,笑吟吟道:“小舅子来了,怎么不进府坐?”
他比霍书涵年长两岁,但兄弟中排行最小,所以程墨称呼他为小舅子。
霍禹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呛”的一声拔出佩剑,遥指程墨,道:“你小子不要胡说八道,要不然,我拆了你的府邸。”
他气得晕,早把这座府邸的历史忘得一干二净了。
程墨笑道:“好啊,你拆了,我搬到大将军府居住也一样。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嘛。”
霍禹双眼如欲喷火,喝道:“射箭射箭,把他射死。”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弹。眼前这位,可是霍家的姑爷,霍七姑娘的夫婿,要是伤了他一根汗毛,霍七姑娘要他们的人头怎么办?人家兄妹斗气,他们犯不着趟这浑水。
霍禹见侍卫们没动弹,怒不可竭,道:“谁不射箭,我宰了谁。”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脸上有难。
他身后的小厮低声道:“四郎君,你要伤了他,姑娘会生气的。”
霍家地位最高的,自然非霍光夫妻莫属。可到霍禹这一代,托霍显的福,十多年言传身教,小女儿才是光耀门楣的人。霍书涵在府中地位然,四位哥哥都得让着她,更不要说奴婢们了。谁若得她多看一眼,都会被同伴羡慕死。
皇帝赐婚,圣旨一下无可更改,要不然,皇帝的面子往哪搁?所以,程墨迟早是霍家女婿,霍书涵的夫君。侍卫们哪敢得罪霍书涵?一个个都想往后缩。
霍禹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圣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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