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爬起来去探个究竟,远处的水波突然一荡,流纹呈漩涡从中心向外扩散,碧色的清泉在泉眼处向外翻涌,一个身影如跃起的鱼从水底破浪而出,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满头金发泼开水雾,在满室醺然中划出耀眼孤线——随着最后一次扑打在水面上的声响,一个赤裸强健的身影突然从水中立了起来。
这人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流金长发紧紧贴在腰间,偏白的皮肤肌肉匀称,胸肌和腹肌被雕刻的颇为整齐,原本那些污泥散尽之后,那头和瞳仁同色的金发就显得十分张扬,隐在发丝下的脸棱角分明,嘴唇削薄,颧骨和下颚线条冷硬,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凌厉。
何米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水流沿着那人的人鱼线往下涌去,顺着结实的大腿曲线毫不羞耻地向下淌,乖乖趴伏在体毛中的二弟懒洋洋地动了一动,似乎因为被吵到休眠而感到不爽。
那巨物即使没有动弹,看着也是紫黑粗壮,青筋暴起,一看就是根身经百战的屌。
何米马上就想到了他的鼻子刚刚和这二弟的亲密接触——然后他脸就青了。
似乎是因为这池水抚慰了盈先生的暴躁,他阴郁的气息比刚刚减轻不少,整个人也散发出了一种略微平和的气息。
即使以何米这么一个平民牌基佬的眼光来看,盈先生的长相也太过出色了。
不过,那什么世界第一的美貌七彩的眼泪宇宙第一富豪天凉王破等杰克苏形容词就算了吧。
而何米在偷偷摸摸地观察着盈先生,盈先生也在光明正大地视奸着何米。
这个两条腿行走的生物…和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
何米刚刚喝了一肚子水,现在可怜兮兮地软靠在池壁上,他的形象和“英俊潇洒”半点不沾,但这么多年一直努力保持体型,身材虽然称不上健美但也匀称,那些半透明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衬的胸前两颗被磨肿了的红豆更加鲜艳,其视觉效果在盈先生的眼中被放大了数倍。
盈先生本人还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同,他家二弟却闻风而动,很快就屁颠屁颠地立正敬礼了。
何米的脸更绿了,毛二郎的话再次蹦进了脑海——
【盈先生说,今天是加班费给你算三倍,条件是让你今晚陪他睡,你同意吗?】“不约,盈先生我真的不约”,何米把背用力向后靠,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如果敢强迫我,我我我我…”
士杀不可辱性命虽可贵节操不可抛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梦亦如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如果让他在约和命之间选一个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命算个什么东西尊严才是男人活着的根本……约吧。
盈先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何米却能察觉到他的诧异,他在这边犯傻,那边盈先生已经慢腾腾凑上前来。
盈先生眼里满是迷惑,似乎是想透过水雾探察何米的表情,结果却脚下一滑,随着噗通一声巨响,他一个猛子便扎进了何米怀里。
那坚硬成花岗岩的鼻梁,则是完完全全、正正好好、分毫不差的撞上了何米家的二弟。
这天可真蓝啊……
这树可真绿啊……
这蛋可真疼啊……
何米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第四章 崩塌的三观
何米一直是个善良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一个人到了客户家里,先是被熏,然后被追,再然后被摔,之后又被灌,最后还被砸,那这个人轻则辞职,重则杀人。
可是何米非但没有杀人,反而在清醒之后就把自己裹成了团,一脸郁闷无奈地望向了盈先生:“盈先生,你能和我说句话吗?”
盈先生非但没有理他,还把整个脑袋都扎进了何米的下体,他那又硬又高的鼻梁在何米的二弟上磨来蹭去,滚来揉去,简直是把那二弟当成了个发酵的面团,只可怜了何米,他二弟被人挤在案板上百般蹂躏,他这大哥却没有反抗的力气。
何米的衣裤被撕扯的零乱,他之前连怕带吓,现下更是连推开盈先生的勇气也没有,于是也只得悬着心任对方流氓,在盈先生中场休息的时候偷偷插了一句:“我能回去了吗?”
回去一定要求涨工资涨福利涨五险一金涨养老保险涨
不对,最重要的是先把盈先生的信息收集完善。
他一定得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何米心中打定主意,刹时满血复活,于是开始跃跃欲试着套对方的话:“盈先生,你为什么来到桃源镇?”
话音刚落他就眼前一花,整个人又被盈先生拽回了池子里。
盈先生力气极大,手腕轻转间就将何米按在了池壁上,然后他伸手到水下捞了几把,轻而易举地抓了一个物件出来。
何米拼命扭头向后看,盈先生握在手里的东西有个墨绿色的外壳,几只脚从壳子的孔洞中来回伸缩了几下,很快就完全吓进了壳子。
任盈先生如何摇晃,它们也不敢再向外挣扎了。
等等……那是海龟?
何米愣了,直到他的衣服被盈先生撩上去,那坚硬的龟壳挨上了他的后背,何米都还是傻的,不过盈先生刚一动作,何米就失声惨叫了起来。
“盈先生住手疼疼疼很疼别搓啊啊啊很疼啊啊啊
谁知道那龟是不是千年老龟啊那壳坚硬的像石头一样啊我去捡肥皂的时候是用搓澡巾而不是用这种东西啊啊啊等等,搓澡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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