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陈天瑾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穿这么少,不冷吗?”他扶着我双肩,靠在我耳边说道。
“等十二点的烟火。”
他把我转过来,抚摸着微微肿起的左脸,满眼是流淌不尽的温柔与内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承不起他这声道歉,毕竟当初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如果说犯了错,应该是两个人的责任。何况我不认为自发天成的感情是一种错误。
实在看不惯小娘子这么乖巧温顺,同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样。我仰头看他,款款情深道:“是否在你泛着夜光的眼眸中,不断倾泻着逆流的歉疚。”
我险些被十九世纪英国剧作家的词风给呛住。不过看陈天瑾终于笑了,我欢快地认为我果然有做花花公子的天赋。
“我该把你锁起来,省得你出去拈花惹草。”
他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咂咂嘴:“等你死了,我就可以风花雪月了。”
“现在就把你扔下去。”他将我凌空抱起,作势要扔下楼。
“不要!”我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他笑着将我放了来下,我犹自缠着他:“我不怕死,就怕我跳下去,你也跟着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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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还记得吗?犹记得彼时是三楼,而此时是十三楼。
十三楼的阳台渐渐静了下来,凉风习习。许久,才听见风中他轻不可闻的声音:“如果,我愿意跳,你肯吗?一起死……”轻飘的话语融进风中,无迹可寻。
我一时心如明镜,想拉开距离看他的眼睛,却被他紧紧勒住,一事难成。方要开口,只听他说:“太不值得,你的命还很长。”他揉着我的头发,紧靠着我的头,语间尽是凄凄然的伤感。
我重重哀叹一声:“是啊,太不值。我都还没娶老婆。”
他身子一僵。我心中正暗笑,那双勒着我的手就松开了,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带进了卧室。
“哎,你要干什么?”
他放下我,撩起我衣角:“在你身上写我大名,看谁敢要你。”
被他微凉的手指搔得痒痒,我滚到了床上。陈天瑾欺身而来,将我面朝下死死按住。我垂死挣扎,被他一声呵住:“别动!”
我难耐地扭动着,低声骂道:“真幼稚!”
“别动,我写字。”
背后的衣裳被掀到肩膀,我无奈:“你究竟要写什么?”
“精忠报国。”
我噗嗤笑了出来:“母亲大人非但教子有方,而且心系天下……停下!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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