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荆罕儒这么一说,柴宗训似乎有一点儿懂了。
“至于稚子营的教习,他们差不多都是在他们人生最为辉煌之时,为先帝大义所召,甘愿放弃名利,只为一心追随先帝建立一个太平盛世。陛下觉得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动心的?”
闻罢荆罕儒此言,柴宗训内心也是触动非小。人生在世,名利二字最为累人,如果一个人既看破名又看破利,这个世上能够打动他的的确没有多少东西了。
“诸位教习既然为大周默默付出了这么多,柴宗训也不敢妄言,胡乱许诺些什么。唯有追随先帝脚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柴宗训并没有说出什么豪情壮志的话出来,不过这般真挚之言却是最容易取信于人。
见柴宗训并没有胡吹海说的夸下海口,对于柴宗训务实这一点荆罕儒还是比较满意的。接下来荆罕儒又带领柴宗训一一参观了稚子营训练之处,只到最后一个地方,那便是忽归儿所呆之处,居然一个学生都没有。
对于荆罕儒突然带着柴宗训来到,忽归儿也颇为吃惊,柴宗训正想问荆罕儒这是怎么一回事,忽归儿应该也算是“稚子营”中的教习,为何身边一个学生都没有。不想荆罕儒只丢下一句话道:“此乃我稚子营最丢人的地方,不看也罢。”也不管柴宗训怎么想,自己说完便独自一人单先离去。柴宗训回头看了一眼忽归儿,忽归儿被荆罕儒这般说,眼中也没见任何愧疚之色,反而一双眼睛乱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荆罕儒越走越远,柴宗训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看得柴宗训跟了上来,荆罕儒放缓了脚步,开口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见的你都见了,想来你对稚子营也应该有个大致印象了?”
柴宗训闻言点了点头。
“那你赶快回去吧,时间拖得太久,反而引人怀疑,明天依旧这个时候,我会叫稚子营所有人停学一天,不论是学生还是教习,到时安排你跟大家见一次面,你最好想清楚你要说点什么。”荆罕儒说到这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柴宗训,“你要清楚你身上背负的不只是先帝的期许,还有稚子营六千五百四十三人的期待。”
听到这里,柴宗训突然觉得双肩一沉,便是心里也多了一些沉甸甸的东西。
第二日。
柴宗训在同样的时间进入屋内焚香沐浴,而种放也早早的等候一旁,等着替换柴宗训,柴宗训再次跟随着荆罕儒穿过地道,来到“稚子营”秘密之地。
六千多“稚子营”中人已经早早的在等候了,柴宗训也很是好奇“稚子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地下修建了一个如此宽阔的场所,居然可以容纳下六千多人,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如果柴宗训知道在柴荣任荆罕儒为盐城留守之时,荆罕儒已经在暗中着手此事,就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荆罕儒带领柴宗训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高台,方圆数尺见宽,突然接触到无数双炙热的眼睛,任凭柴宗训想的再多,那怕头天已经考虑好许多激励人心的言语,可事到临头,脑子却想是短路般,一句话都想不起来。
这也怪不得柴宗训,前世的陈御风御风最多在全班同学面前念过自己写得最好的作文,那次也算是超水平发挥。即使如此!只面对全班六七十号人,本来一篇流畅的作文被他念的结结巴巴,完全没一点美感,最后还是语文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了帮他把作文念完。
柴宗训前世面对数十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他这次面临的是六七千号人了。柴宗训变得更是怯场起来,荆罕儒连连干咳了两声,才让柴宗训稍稍恢复过来。
柴宗训有些恨现在的他,连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看着下面一双双期许的眼睛,想到柴荣、王朴、冯道前赴后继的为了统一大业不惜一死,尤其是王朴和柴荣,那怕是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过,为何自己就如此没用?想到这些,柴宗训眼睛微微有些泛红,扪心自问的同时,似乎也在暗暗责备自己。
“陈御风啊陈御风,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你吗?你现在是柴宗训,是大周太子,你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你难道觉得你自己还有后退的余地吗?”想到这些,柴宗训心中猛的发狠。
“诸位兄弟姐妹,我不知道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诸位是不是过于唐突。只不过我觉得大家可以不必把我想象成大周太子,也许将我想象是同泽、同袍更为适当一些。”柴宗训才一开口,如同在“稚子营”中投下一枚炸弹,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荆罕儒连连干咳了数声,似乎示意柴宗训就此打住。可是柴宗训示若未见般,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我是先帝柴荣之子,你们是我父皇一手收养的孩子,所以说我们是兄弟姐妹,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不会认为我说得不对。”果然!柴宗训这么一说,议论声立刻弱了下去,反而让“稚子营”大多数人生出亲近之感。
“至于稚子营各位教习,你们舍弃名利,甚至不惜抛家弃子,选择默默无闻的呆在稚子营中,只是为了共建一个太平盛世。对于这点,小子柴宗训深感佩服,请受我一礼。”说完柴宗训朝“稚子营”教习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闻过柴宗训之言,总“稚子营”教习也颇为感动,他们当年大多数人都是为柴荣大义感召,皆认为柴荣乃是不出世的当世明主,就如同当初的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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