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柴宗训都把自己关屋里,冥思苦想着应对之策。冯道所给的保命之道对自己不适合,但自己总不能坐以待毙。
只要一闭上眼睛,柴宗训就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进入倒计时般,若是自己不能在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之前想好应对之策,不单单是他性命堪虞,想到还有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二娘,柴宗训便连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好。
这几日柴宗训的所做所为,已然让王朴知晓,若说头两日柴荣还能用病后身体未复搪塞过去,可是已是接连几日柴宗训未到太学中上课。原本负责教授柴宗训的乃是冯道,可是冯道年纪大了,只好御下此责,如今柴宗训的老师已然换成其父皇手下第一谋士王朴。本来王朴知道柴宗训主动要求代表皇上看望冯道,他还觉得柴宗训略有长进。
可如今看来,柴宗训确实是顽劣不堪。在王朴看,尽管柴宗训没有过人的天分,但只要中规中矩的做好太子,将来将大周江山继承下去,便是对他最大的要求。但依现在的情势来,似乎这也成了奢求。
想到自己和柴荣的毕生努力,居然放在这么一个几岁大的娃娃身上,王朴心中也生出一种无力之感。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到大符后在时,她与柴荣伉俪情深,也绝对称得上一代贤后。为何偏偏像柴荣这么英明的君主,还有大符后这般贤惠的皇后,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却是如此顽劣之极,不堪造就?很快王朴就将这样念头完全抛除出脑海之外,想到现在的柴宗训到底还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
若是以柴荣的标准来要求一个五、六岁孩子,那显然不切实际。况且!现在自己才是的柴宗训的老师,柴宗训如今变成这个模样,自己这个师父也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王朴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推卸责任之人,想到柴荣出征临去之前的殷切期待,几乎是手把手拉着柴宗训交到自己的手中。只要想到柴荣的知遇之恩,似乎王朴就能生出无穷的动力。当然!这样的动力只会表现在别的其他事上,唯独教育柴宗训一事之后,任王朴博学强识,有张良之谋,管仲之策,也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段日子,王朴感觉自己的身体问状况似乎越来越差了,不过这不能成为他休息的借口,想到柴荣亦是这般辛勤操劳。也许算算时间,柴荣也该凯旋而归,班师回朝了。便是诸事缠身再忙再累,王朴亦总是会挤了半个到一个时辰来检查和指导柴宗训的学业,因为王朴再清楚不过,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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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柴宗训几乎是被二娘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拉出来,还没等柴宗训明白是怎么回事。二娘已又慌又急的说道:“你快点去太学,王枢密已经让传下话来了,要是你今天再不去太学报道,他便要亲自来请你了。”
“王朴?”小符后手忙脚乱的帮柴宗训穿着衣服和鞋子。“不是他还能是谁?本来二娘还想让你好生休息几天的,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让你代表皇上去看冯太师的,早知道是这样二娘就亲自去了。”好不容易帮柴宗训穿好了鞋子,小符后长长一叹,“昨天王枢密派人来传话,被二娘挡回去了,可今天无论如何都挡不了。”
“可是给父皇上《平边策》的王朴?”好容易小符后帮柴宗训穿好了衣服,骤闻柴宗训此问,先是楞了一楞。
继而小符后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差点儿忘了你受伤不记得这么多事了。”一边推着柴宗训出门,一边交待,“现在也来不及跟你细细说了,反正你要知道王枢密是这个天下除父皇之外最严肃最又苛刻……不对!就连你父皇也没有他严肃苛刻,你千万千万要记住不能惹王枢密生气。”
好不容易把柴宗训送走,小符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不过又记起一事,对渐行渐远的柴宗训喊道:“宗训!你背囊里我放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来到了太学,老远便看到了王朴板着一张脸,想起冯道说过王朴年纪比他要小,可看起来却是要比他还老。柴宗训一开始还以为是冯道夸张之言,可如今看来,似乎还真是这个样子,若是真真细细算来,此刻的王朴不过五十余岁,可是由于长年操劳的缘故,如今看来更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
头上之发和腮下之须,柴宗训都认真看了,居然没有一根黑的,竟然都白完了。殊不知柴宗训在打量王朴的同时,王朴也在暗中观察着柴宗训。
柴宗训顽劣之极,王朴心中也没有底,不知道今天这个太子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可是柴宗训盯着王朴看的眼睛却是有些过久了,也不能怪柴宗训,因为柴宗训此刻正在想:眼前的王仆是这个模样,那自己父皇又会是怎么一个样子?是否还像画中那般英气勃勃,气宇轩昂,还是说……
没容柴宗训继续想下去,王朴却是干咳了两声,说道:“来了就先坐下吧?莫不是要我拿戒尺请你?”
一看王朴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心知二娘说得不假,这王朴的确不通情理之人,连忙从御下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背囊,找地方坐了下来。
“将我上次教你的《诗经国风》中的《魏风》里的《硕鼠》默写出来,且让为师看看过去了这么几天,你学问有没有进展?”王朴在柴宗训身边晃了一圈,跟着走回自己座位之上,就不再管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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