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罢了,不过是母女天性,倒也不难看出来。只是那蒋维,我倒是有些不明白,长生门,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蒋维,又为何会带着蒋莺莺离开长生门?”
“四年前,我长生门门主离奇失踪,胡不归趁机作乱,门中上下血流成河,我本以为,只要我同蒋维坚持下去,定能保住长生门,却没想到,蒋维那个胆小鬼,竟是临阵退缩了去。”
“你的意思是,他四年前,因为贪生怕死,带着蒋莺莺离开了长生门?”
“是。”
“我却不觉得他是贪生怕死之辈。”单司渺见她提及蒋维之时,丝毫没有一点伤感之意,心中微动,缓缓道来。
“你又知道他几分?”玉蝉子冷笑了一声。
“至少,他在生死一线时,并没有选择把那颗落血珠交给胡不归。”单司渺摇了摇头,“他可是用自己的命,保住了你们女儿。”
“不,是你女儿。”
玉蝉子闻言浑身一僵,面色也白了几分。
“或者再说明白些,若是那个男人真的贪生怕死,无情无义,又怎么会花如此心思去保护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所生的孩子,我说的对么?玉长老?”
玉蝉子似乎被他说到了痛处,头一抬,一杯滚烫的茶盏就被迎面掷了过来。
单司渺侧脸躲过,轻笑开来,“我当时只是奇怪,若他们是亲父女,为何蒋维对于蒋莺莺多了一分疏离与谦礼,哪有当爹的连自己女儿的手都不愿意碰的。见到你之后我才明白,他是在避嫌,因为蒋莺莺,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你同杨严风的女儿。”
“……”
半响,玉蝉子咯咯笑了起来,只是声音之中带着些苍凉,“我原以为,那胆小鬼带走莺莺,是为了报复我……”
“逝者已矣,你如今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单司渺没有安慰她,他也从不会这种安慰,过多的安慰,只会让软弱之人更加逃避眼前的事实。
“你还知道些什么?”玉蝉子抬起头来,不敢大意地瞧着面前的青年。
“血琉璃被藏在杨家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你知道胡不归找上了蒋维,猜到杨映松会有所动作,所以你故意放出些风声,让滕王阁插手进来,好牵制杨映松。”
“还有呢?”玉蝉子扯出一丝笑来。
“杨映泉应该也对杨映松的野心有所洞悉,所以你应该在很早之前便找上了杨映泉,说服她跟你一起阻止杨映松,所以才会有她给君无衣的那密信。不过事出有变,蒋维被杀,你在淮阳城见到我们同蒋莺莺,才临时改变了计划,以母替女,引诱我们进杨家为你掩饰身份。”
“猜的都对,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小子。”
“也不是都对。”
“哦?”
“我本以为你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替杨严风报仇,可若是只为报仇,那天你不会上杨映松的船。况且今日,你大可直接拿出血琉璃,联合滕王阁一举铲除杨映松和胡不归,以绝后患,可你没有。”
“所以?”
“所以,既然不是为了报仇,那就是为了救人,杨严风没死,想救他,只有等到上元节。”
“小子,你可知道,有时候人太过聪明,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单司渺闻言摇了摇头,“真正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的聪明,什么时候该表现的糊涂。”
“那你觉得,你此下的表现,可算得上聪明?”
“自然,”单司渺笑了笑,“若我猜的不错,血琉璃的传说应是假的吧,若是那东西当真有此奇效,杨夫人也不会至今长眠于密室之中,若我猜的不错,当年杨前辈确实是想逆天而行,可似乎,是失败了。”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玉蝉子猛然抬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单司渺,“你见过她了?”
“琉璃泣血,所谓血琉璃,不过是杨前辈慰以相思之物,你以此物为饵,引诱外面那些人拼死掺进一脚,才是聪明过人。”
玉蝉子咯咯笑了起来,“好小子,你当真是才智过人,怪不得莺莺那丫头会倾心于你。”
“可那东西能骗过康流之辈,却应是骗不过君无衣的,更别提胡不归和杨映松了,他们为何也对此物趋之若鹜,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通,还望前辈指教。”
“这一点你想不到也很自然,他们要的,本就不是血琉璃,而是只有用血琉璃才能打开的东西,”玉蝉子神色一凛,“是我长生门的内功心法,长生诀。”
“原来如此。”
“当年严风就是想用此诀辅以蓝田和玉床,在慑楼中设以九转阴阳阵,想逆天而为,让宛琉璃起死回生,谁料杨映松那无耻小儿,竟联合叛徒胡不归在关键时闯入阵法之中,偷袭了严风……所以…所以……”
说道此处,玉蝉子眼眶已微微泛红。
“那么……杨前辈如今身在何处?”
“等到那日,你就明白了。”玉蝉子对他还是有所保留,话说到此处,一转头,便瞧见小哑巴咿咿呀呀地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展颜一笑,对他招了招手,将他抱上了膝盖。
单司渺只见面前的女人温柔地抚着那小哑巴的额发,那模样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不解地皱了皱眉,继而又瞧了她怀中的小哑巴一眼,只见那小子还是那般痴痴傻傻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太过荒唐。
“怎么?不放心?我同你本就无冤无仇,你还帮我照顾过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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