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魄归兮…这等视死如归,宁为玉碎的样子,倒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似的,这杨映泉的性子,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刚烈。
单司渺心中对这女子多了几分佩服,俯身钻到了床底下,将那杨映泉的尸身抱了出来,重新放在了榻上,继而又将她身上里衣翻倒了一遍,并未发现异物,又回头细细地检查了脖子上的伤口。
君无衣不知是何时醒来的,见单司渺在尸体上找着什么,也凑过去跟着瞧。
“你怎会到这房里来?”单司渺头也不回地问。
君无衣脚下一顿,觉得这小子有些门道,刚刚自己步子几乎放的悄无声息,却能被他察觉出来。有如此耳力之人,绝不可能不通武学。虽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来瞧瞧新娘子漂亮不漂亮啊。”君无衣摊了摊手,将他挤到了一旁,忽地用扇子拨开了尸体胸前的墨发,露出了整个□□的身子,煞有其事地打量着。
“……”单司渺虽不觉得这是自己已过门的妻子,但还是觉得君无衣的行径太过无耻,刚准备扯过对方脱下的喜服往尸体上盖,却眼角一瞥,瞥见了那肚脐周围的几个细小的红点,便瞪大了眼凑过去一起瞧。
“看的出是什么吗?”君无衣直起身来,问。
“像是针孔。”单司渺瞥了他一眼,也跟着站起身来。
“倒是眼尖。”君无衣别有深意地瞧了瞧他的黑脸,调笑道。
“过奖。”单司渺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
“这几个针孔,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死因。”君无衣再一次摇开了扇子,在鼻下轻轻晃着,试图驱走些尸体的异味。
“想杀人的方法多的是,又为何非要挑这种地方扎针?”单司渺眼一转,又道,“何况,想在这种地方下手,若非十分亲近之人,根本不可能。”
“那你觉得,谁最有机会往这地方下手?”君无衣啪嗒一声收了扇子,问道。
“情人。”单司渺说着又瞧了眼一旁的君无衣,那眼神就同看奸夫差不多。
君无衣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见他又转头去研究那尸身,开口讥讽道, “还看?小心人家又诈尸起来找你算账。”
可谁知,话音刚落,就瞧见那榻上的尸体忽地伸出了两只手臂,紧紧地掐住了单司渺的脖子,还未来得及瞑目的眼,也直直地勾着。
这一吓,可是把单司渺彻底吓住了,脖子上的力道如同铁钳一般,根本掰不开,而且冰冷透心,不是活人的温度。
一旁的君无衣同样瞪大了眼,继而眼神一转,对着单司渺摊了摊手:你看,我就说了,是尸体先动手的。
单司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此时他胸腔内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一张黑脸憋的通红,嘴里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咕隆。勉强侧头去瞧君无衣,见他竟是缓缓伸出手去,在杨映泉鼻下探了探,确定没有了气息。
单司渺见他还有心思研究那尸体,根本不像想救自己的模样,只得手脚并用,试图摆脱对方的桎梏,可对方越来越紧的手已让他微微伸出了舌尖,脑子里也开始混沌起来。
第19章 第十八章
君无衣收回手,见单司渺快被掐断气了,眼神一转,拔身便又往窗口而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忽地听见背后一声巨响,只见那单司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将那杨映泉的尸体踹飞了出去,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脚踹得端的好,那头杨映泉失了手中的目标,竟是转了转脖子,又冲着一旁的君无衣来了。
单司渺此时已缓过了一口气来,只见杨映泉力道虽大,可行动却是不算快,倒是真像鬼谈怪书中所描写的诈尸一般。
君无衣左躲右闪,手中扇沿一张,便划破了对方的手臂。可对方此时根本就不是活物,又怎么会感觉得到疼痛,一门心思追着君无衣来抓。只是没见如同书中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去咬,反而手中章法,竟还带了平生所学。
“还不过来帮忙!”君无衣就算有万般能耐,此时也奈何不了一个死人。手中扇骨已直击凤池,百汇,临风各大穴道,可对方依旧如同铜墙铁壁,丝毫不懂畏惧,也丝毫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
“刚也没见你帮我啊。”单司渺挑了挑眉,仔细打量着面前杨映泉的动作。
不像是普通的诈尸,倒像是被人所控。
缠斗了许久,君无衣终是体力不支,一个走神被她扑倒在地,眼瞧着细嫩的脖子就要被她掐住,忽见单司渺从后又飞过一脚,踩着脖子将她按在了地上。
“轻点!我在下面呢!”君无衣被压的五官一皱,没好气地叫出声来。
单司渺此时哪有心情管这些,死后的杨映泉力气大的惊人,根本不是一个女子所有,他和君无衣二人联手,都差点制不住她。
君无衣在下头被压的五脏生疼,手中折扇勉强一顶,继而翻了个身,侧滚了出来。杨映泉失了目标,忽地回头对着单司渺就是一拳,将他本就黑的面上,又打肿了一些。
单司渺捂住被打的脸刚想骂出声来,只觉得面上一凉,伸手一摸,尽是血。
再抬眼瞧去,只见杨映泉整个脑袋,都被君无衣的扇沿给切了下来,咕噜噜地滚到了一旁。而失了脑袋的身子,竟还往前走了几步,最后终是不支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单司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默默地离那君无衣又远了两步。
君无衣大喘着气,低下身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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