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流走了半盏茶光景,就见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不远的地方,人潮涌动处,蒋莺莺正朝着二人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过去。
人儿远远地一瞧,一个白面书生拉着一个浑身上下黑如碳球的人走了过来,自觉地给让开了一条路来,两旁的私语嗤笑,绵绵不绝于耳。
“你们跑哪儿去了,这都快开始了。”蒋莺莺眼一横,指着台上道,“看,那个就是杨家的小姐,你们要不要去试试?你俩若是其中一个能被选中,说不定我们便能理所当然的混进杨家,打探玉颜膏的消息呐。”
话是对二人说的,眼睛却是笑眯眯地瞧着孟筠庭一人。
“……看我做什么?”孟筠庭虽知她在说笑,却也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抬眼去瞧那台上的杨家小姐,只见虽是轻纱覆面,但也能看得出容貌不俗。
“不指望你,难道还指望如今的他啊。”蒋莺莺指着一旁的单司渺道,却又即刻收回了手来,像是怕他瞧出自己别有用心似的。
“可这架势一瞧就是比武招亲的架势啊,算命我在行,打架可不适合我。”孟筠庭撇了撇嘴,胳臂肘却是悄悄捅了捅一旁的单司渺,打趣他道,“你要不要去试试?说不定那杨小姐品位独特,就喜欢黑的。”
单司渺瞥了他一眼,没打算搭理他。
“我说你刚那一招也挺狠的,那破书你究竟练到什么地步了?”孟筠庭见他不搭理自己,又小声搭话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之前总练不下去的几页,似乎却是忽地通了气儿。”单司渺这次倒是开了口。那本无相诀本是繁复,不过经过这些年的钻研,他早已倒背如流,加上这些日子躲在房里勤加修炼,他原本一直卡在中途的那几句拗口的心法,因经脉通畅死水忽地变成了活水,涓涓细流,绵延不绝。
体内的气息也随之越来越畅快,那被叫做内力的东西,自然也一日比一日强盛起来,粗略算来,大约已习到了第五重的境界。如若假以时日,相信定能将书中所载,尽数纳入丹田。
此时偌大的比武台上,已然落座了许些江湖人士,大多数瞧来都是青年才俊,有的已是摩拳擦掌,欲为佳人跃跃欲试了。
“君公子,请。”台上一声轻唤,台下却是一片惊呼,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便静了下来,只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被推了出来,面容儒雅,文质彬彬,只可惜双腿似是不便。然而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却是他身边的男人。
男人一袭白衣,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尤为一双色如春晓的桃花眼,最是引人浮想联翩,举手投足间fēng_liú韵致却又张扬潇洒,丝毫不带娘气但瞬间便将世间万千佳丽尽数比了下去。
“是他…”单司渺自是也瞧见了台上的男子,有些警觉性地眯起了眼。
“什么是他?”孟筠庭问着,眼睛却是没从台上男人的身上移开,他打小就觉得单司渺算是男人里头长的漂亮的,可漂亮成这样的男人,平生还是头一回见。
“杨兄客气了。”被称作君公子的男人手中折扇一收,笑着走上了台,对着那杨小姐行了一揖,便衣摆一撂,自在地坐在了佳人身旁。
单司渺此时才发现,那身坐轮椅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人,长面细眉,面有酒色之气,虽说年纪看似稍幼,却远不如轮椅上的那个出众。
“杨家的大少跟二少,一个叫杨映松,一个叫杨映竹,接下来便是小女儿杨映泉。”台下的蒋莺莺对二人悄悄介绍道。
“那个是谁?”单司渺指着那白衣男子问道。
“……那是公子扇君无衣,怎么,武林第一公子你们都不知道?”蒋莺莺有些诧异地看向二人,也不知这二人在江湖上究竟混了些什么名堂。
“……武林第一公子?”孟筠庭不解的问。
一般来说,武林中能被称作公子的男人,必定是谦谦君子,蒹葭如玉,大多也必然出身高贵,白衣飘飘。可若说武林第一,还真没听说过何时男子也比上了这容貌身姿的。
“少见多怪,你可知他是滕王阁中的人。”
“滕王阁?洪州的那个滕王阁?”孟筠庭大惊。
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就算他二人再没见识,也曾听说过东帝相,西滕王的传说。
“不闻江湖物尽泽,珍珑宝龛滕王阁。”蒋莺莺嘴上虽这么说着,语气却是轻蔑的很,“世人谁不知当今滕王虽远离朝政,闲云野鹤,却暗中馕尽江湖风云。滕王阁自建立以来,更是高手云集,饱扩天华,武学集各方大家之成,又岂是江湖中三教九流可以匹敌的。”
“可惜滕王膝下只有一子,便将这君无衣养在了身旁。据说那滕王自身武功,便是深不可测。这厮,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也有传言,义子不过是个名头,以他的样貌,本就是滕王收在枕边之人,是所以荣华富贵,恩宠受尽,就连江湖老辈见了他,怕是也要礼让三分。”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单司渺幽幽地道了一句,似乎话里有话。
蒋莺莺一听,便知是说的多了,赶紧闭了嘴去。
“不知杨小姐打算如何觅得如意郎君?”众人坐定之后,君无衣第一个开了口,可见其地位确实不一般。
可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来选婿的。
“既然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佳人竟是意外地没有回答他,甚至连头都没转过去一下,君无衣也不尴尬,摇着扇子抿了抿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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