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到家后,先是把这些废布藏在外面的麦秸秆里,随即大摇大摆的回了家。
院里正在纳鞋底的唐秀秀见了她,阴阳怪气的,跟她旁边的田金花抱怨着,“娘,你看那死丫头,每天就仗着那张骗人的脸,出去招摇撞骗的,您可得管着点,别介让这不要脸的,再弄出上次让人误会私奔的事”
都说空穴不来风,上次抓奸的事,她虽然没在场,但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唐蜜瞥了她一眼,不就是嫉妒自个长的比她水灵好看?那眼神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
田金花三角眼耷拉着,闻言只用鼻子哼哼了一声,“她没这胆子,要是有这苗头,我第一个打断她的腿!”
唐蜜深吸口气,卸下筐子,就当没听见这俩人叨叨了啥,闪身躲进厨房,唐家院子前有块空地,那是队上分给她们的自留地,前几个月田金花点了点绿豆,这会绿豆收了,她挑出来点坏了的绿豆发了豆芽,趁着没人,挑出点绿豆芽揣在裤兜里。
最近趁着庄稼能歇一歇,男人们去改水渠了,眼瞅着中午快到了,她麻溜的去蒸上小米跟高粱米的二米饭,豆芽抄水拍蒜凉拌,又调了一个土豆丝,夹了点咸菜,她自个没想到吃饭,揣了一个玉米窝窝,收拾了家里的脏衣裳打算往河边去。
估计是听到她这边动静,胡秀花匆匆出门,怀里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裳床单,颐指气使的让她去洗。
唐蜜瞥了她一眼,将东西全都装在了筐子里,要不是为了拾掇那些布头发霉的丝绸,她管这婆娘去死啊!
“娘,你没发现这死丫头最近老实听话的反常?”眼瞅着儿子要往学校了,胡秀花又开始巴结起婆婆。
田金花冷笑,“她那叫识时务,我喂了她这么多年,就连狗都知道朝着我摇尾巴,她个大活人,还能不清楚?”
胡秀花连声说是,可她又觉得话里话外透着不对劲,狗摇着尾巴,这说谁呢?
唐蜜出门后,倒腾出藏着的好东西,自个到了河边,这会正值吃晌午饭的时候,天又热,所以洗衣裳的人少。
就算如此,她拿的东西也太特殊了,特意找了个偏僻,水流小的地方,这才开始忙活。
先在盆子里舀上水,又把从树上摘下的皂角给揉搓碎了,这才开始清洗,一般来说,棉线布匹上出现霉斑,得用绿豆芽在上面反复揉搓,再用皂角水清洗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各个布匹品种不一样,去除霉斑的方法也不一样,棉线上的得用绿豆芽,丝绸就得用另外的法子,因为丝绸比较金贵,得在水里,用软毛刷洗,她捡来的这些霉点多,重,得再用些别的。
她记得以前室友有个旗袍,就是下雨发霉,她当时用的淡氨水,这节骨眼上她找不到,只能用酒精类的溶液了。
这也是她为啥去田金花屋子里找脏衣裳洗的原因,她爷唐大山,可是存着一瓶串亲戚得来的半瓶白酒。
浓度也不低,她偷偷取来了点。
有了高浓度的酒,再清洗就不难了,她小心的一寸寸去除这些霉点,着重清洗这些布段,至于唐家人的那些衣裳,她随手在水里过了过,算是完成任务。
这会天气热,衣裳干的快,她等衣裳干了后,这才收拾着衣裳到了家。
院里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个屋子。
二哥估摸着没睡牢,房门吱呀的开了,他紧着坐起来跟她比划,唐蜜见他担心自个,还特意给她藏着个窝头,心里暖暖的,用手语回应着他。
“我吃过了饭,我很好,你也快点休息吧”
拉上帘子,她掏出了针线包,唐家人对待她虽然苛刻,可这些针头线脑的,她们也看不上,所以没搜走,这会在自个的小天地里,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用手丈量着那块丝绸布来。
支书家的小孙子,前些日子刚过满月,她就不信了,这人再正直无私,还能挡得住女人的枕边风?
况且,支书那人,滑着呢!
她特意用铅笔在深色的丝绸上,小心的绘出个图案来,又用针线填充上图案,这事是个大工程,不可能三两日完成,不过,她有时间就去做,坚持了七八日,终于弄出个孩童用的小肚兜来。
至于那些棉线布,则是被她按着记忆里那小孩的尺寸,裁成了两条舒适的背带裤。
做成后的第二天,她把衣裳藏在怀里,大大方方的去了支书家。
支书家在村子最东头住着,这边的建筑跟村子里的大多数建筑风格不一。
高大的门楼进去后是方方正正的大瓦房,院子虽然也是夯实的泥土地,但人家院子里摆设规整,农具磨盘啥的,全都被主人家归置在了墙角那,窗子那还挂着一些晒干的山货跟辣椒。
支书媳妇田香莲正在逗孩子耍呢,抬头就见了唐家那个姑娘,虽然不解她为啥过来,但她这作为村子里一把手的媳妇,早就脸上带笑的招呼起来了。
唐蜜跟她寒暄了两句,拘谨的坐在了凳子上,也没直接说自个的意图,只是夸了好几句她怀里的孙子。
人都爱听好话,尤其是夸自个孩子,田香莲被恭维的合不拢嘴,唐蜜见她渐渐卸下心房,讨好着,“小宝这天庭饱满,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将来是当大官的模样!”
田香莲跟贵太太似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嗨,啥大官不大官的,他啊,将来能健健康康的,好好孝顺他奶奶,我就心满意足了!”
人家这么说,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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