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渊直白道:“那是你内力浅薄。”
贝瑾瑜:“……”
凌玄渊脱下长靴盘膝坐到他对面,“我帮你运功试试。”
“你觉得能成?”贝瑾瑜也盘膝坐好。
凌玄渊道:“我说不准,你伤得太重太久,想必单凭我一人之力有些难度。我先看看是否能够帮你减少伤势复发的次数和强度,如果可以,那说不定便能合我们兄弟几人之力为你打通经脉疗伤。”
贝瑾瑜歪着头笑道:“也就是说你的内力也不够深厚咯?”
凌玄渊依旧不客气,“比起你来绰绰有余。”
贝瑾瑜:“……”
半个时辰之后,贝瑾瑜认同了他的说法,他的内力真地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倍。
“如何?”凌玄渊收功。
贝瑾瑜又运气行了一个小周天,“的确舒服多了。怪不得御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名气如此之盛,你的内力着实了不起。”
“是你们九瓦连环寨的武功太差了。”
“……”贝瑾瑜道,“没完了是吧?我们本就以打劫为生,又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门派,练那么高的功夫做什么?”
凌玄渊见他面色比先前红润了些,总算稍稍放了心,“我察觉你真气溃散得厉害,血流也有些不畅,在我内力的引导下虽能暂时汇聚在一处,可一旦去了外力便又要分散开来,若不能彻底打通你的经脉,这一情况便无法消除。不过好在我的真气确实有用,回头我与玄书他们说一声,我们一起帮你疗伤。”
贝瑾瑜眼中闪着他极力想要压抑的喜悦,“你是说,我的命真地有救?”
凌玄渊点头,“不过你的伤拖得太久,要想痊愈想必也不是朝夕之功,等我们到了衍州城先找一处安静的所在住下来,以免疗伤期间受人打扰再出什么差错。”
“暂时还是不必了,”贝瑾瑜缓了缓心里的激动,看着凌玄渊耗费真气后略显疲累的脸,道,“我们还要追火烽,你们不能为我一人耗损太多的真气,误了大事便不好了。”
凌玄渊有些为难,“能在了结此事之后安稳为你疗伤自是最好,可你的伤却不宜再等,我……”
“我已等了好几年,还差这最后的一点时间了么?”贝瑾瑜透过半敞的窗子向外看,“我已经很感激你们了,自从受伤后我便再没有离开过九瓦连环寨,我其实一直很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到外边去看看的机会了。没想到这个愿望不但实现了,你还告诉我我尚有救,这么多好事一起找上门,我几乎要以为我是在做梦了。”
凌玄渊边穿靴子边道:“我不懂医理,只是以武学之道推断,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这伤足以致命。能拖到今日这样,只能怪你自己,武功已经那么低,还一心相信你寨中那些个蹩脚大夫的话,当真以为自己活不长。”
贝瑾瑜:“……”就不能说点好的让我多高兴一会儿么?
听到外头传来时急时缓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邵煜新笑了笑,起身去开门。
凌玄霜刚要敲门便见门开了,喜道:“你是不是等不及了要去找我?快进去快进去,别让人听到。”
邵煜新没有将实话说出来,见他轻手轻脚地关门,问道:“你在防备谁?”
“没有,”凌玄霜转过身,在房中转了一圈,确定了雪狮确实不在,身心舒爽地爬上了邵煜新的床,“夜半无人之时,我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被人知道了终归是不好的。”
邵煜新意外道:“你会怕被别人知道?”
凌玄霜给了他一个这你就不懂了的眼神,“这样玩才比较刺激。”
邵煜新:“……”
凌玄霜向他招手,“别站着,坐啊。”
邵煜新缓步走过来,“我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也是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
凌玄霜张了张嘴,瘫坐在床上,“你在桌上留下那样明显的暗示将我引来,结果就是想跟我坦荡荡么?”
邵煜新走到床边,微微躬了身子对上他的脸,“那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凌玄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也向前凑了凑,与邵煜新鼻尖抵着鼻尖,“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问?”
“多问一句总不会错,”邵煜新道,“不然到头来发现我是自作多情,岂不很没面子?”
凌玄霜的眉毛轻轻挑了挑,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亮得勾魂夺魄。他低低笑了笑,极快地在邵煜新唇上亲了下,又匆忙退到床里侧去了。
邵煜新心里多少有些惊讶,他站直身体,微眯着眼睛看着凌玄霜。
凌玄霜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嘴唇,“这下你知道了吧?”
邵煜新抿了抿唇,在床边坐了下来,“你是想我陪你玩玩,还是认真的?”
“我想找个愿意跟我过一辈子的男人,”凌玄霜抱过软枕将下颌抵在上头,“你愿不愿做那个人?”
邵煜新又看了他一阵,忽而笑了起来。
“怎么,”凌玄霜伸脚过去踢踢他,“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邵煜新向后靠在床头,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放在床边,“你与传言中的凌大少可真是大相径庭啊。”
凌玄霜抱着软枕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你不是甚少在江湖中走动的么,如何知道关于我的传言?”
“少,却到底不是没有,”邵煜新将手枕到脑后,“江湖上人人都在说御剑山庄,我想不知道也难。”
凌玄霜的头一点点贴近邵煜新的胸膛,“那他们都说我什么?”
邵煜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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