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为什么,就是不想。
江源一只手手轻轻放在他的腰上,温度透过单薄的毛衣传过来烫得他有点难受。闭着嘴唇任江源小心翼翼地亲了个遍撤开一些距离的时候,他才躲了躲,却还是任江源的另一只手支在他的后脑勺。
两个人都静默着,良久,顾青祎才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还有作业要批,你先睡吧。”
挣开江源,没了这个大火炉,走了几步他才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皱了皱眉,他叹了口气:“去里面吧。”入了夜沙发上并不好受,这点他算是尝着过苦头的。
只不过等他从包里拿了卷子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江源还站在原地,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也不管他,顾青祎拿了东西径自进了房间开了空调,把手上的东西摊开,又折回客厅收拾好掉了一地的论文资料,拿了水拿了笔。最后一趟路过江源的时候,眼睛一斜:“进来。”
江源乖乖跟在后面。
顾青祎拖了椅子坐在书桌前,江源就长腿一支靠在旁边的台子上——那一瞬间,顾青祎甚至有点庆幸这个本来放着电视的台子被他清空成了堆书的地方。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么。”打开红笔盖子,他先是自己翻开旁边的练习册,唰唰做着选择题。
“有的。”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子,江源嗫嚅着点点头,“还是...想做it。”
“恩。”翻页,顾青祎喝了口水,继续低头划重点做题。他看题的速度相当快,平常题型见多了思考的间隙也很小,两三页的题他做起来也就五六分钟的事儿。
一边做题一边听着江源那边扭扭捏捏的小动静,顾青祎沉默着没说话。
“今天和潘维商量了一下,我不知道…要不要去找学长他们。”他大学就开始创业,后来又接手了江家,就算不算那些股份,他名下的财产也还是很可观的,足够支撑他再开始新的事业。
潘维——就是他的发小,本来是无所事事的纨绔但听说这几年莫名其妙心血来潮捣鼓起了娱乐业,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能给他铺铺路子。
今天一边做大扫除,他一边和潘维打了个长达三个小时的电话。
其实潘维早在确定他撞傻了脑子之后,就开始心怀同情地给他收拾信息。这几年互联网这块实在发展得太快,江源好说歹说也得先好好观望一段时间。前两天江源开口说想要江氏的资料,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还是着手去找了。尽管他是外部人员,但有linda的配合,要找点江氏内部的数据也不是什么问题。
顺道,潘维还跟他说了说他原来那个小公司的事儿。“你妈出面的。”潘维一边嗑瓜子儿一边说道,“一个给了美国公司的名额送走了,一个一封推荐信到北大深造了。你当时不知道,他们俩就把公司给拆了。”
...也在意料之内。
江源低着头,思考着要不要和顾青祎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换个人吧。”顾青祎做完题,翻开答案校对,“换个人说不定也换种思路。”
惊讶地转头,江源心思拐了几个弯,重点落到了顾青祎现在是在关心他这个莫名其妙的点上。
“恩,好的。”乖乖点了点头,江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顾青祎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天出去的时候,买个枕头吧。”顾青祎校对了之后确定了答案没问题,开始拿着学生的课堂练习卷批选择题,顺便吩咐江源明天去采购,“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杯子也买新的吧,还有牙刷牙杯浴巾什么的。”他批作业懒得画勾,一般只是叉掉学生错的题目,在旁边扣好分,速度很快,翻页的声音刷啦刷啦的。
“…恩,嗯?!”原本还沉浸在逼良为娼(?)的愧疚心里的江源,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被盖戳了?顾青祎家专属绿卡拥有者?
一想到这儿,他立马开心得连嘴都咧开了,凑过去狠狠蹭了蹭顾青祎的脸。
“起开起开,批作业呢!”顾青祎被他的头发蹭得痒痒的,连忙往后避了避。
“顾青祎我们继续开始吧。”闹了一会儿,江源笑着把头搁在顾青祎的肩窝上,嗓音低低的,很认真。
不是重新开始,是要继续。他们只是被中断而已,从来没有完。
“哦。”低低应了一声,顾青祎摆着副死人脸,手上还是持续不断地批着卷子,跟答应明天不吃速冻饺子没什么两样。
也并不是意外的发展。
顾青祎在看见江源拎着购物袋重新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仍旧没什么原因,乐意而已。
前两天他帮语文组改作文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写的文章开头用了沈从文的句子,说是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陆辄曾经问过他的感情史,他当时喝了点酒,确实也挺有倾诉的*。但开口,却又感觉似乎无话可说。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你无止境地等待,次数不限地心软再原谅,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出去。选择他或者孤独终老,顾青祎面对的无非就是这两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
而他并不想孤独终老。
他的必然可能就是江源。
他跟江源的故事简单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叙述。
高一他被老师派去男厕所给人带路,带到会场之后他就走了。主持结束在后台换衣服的时候,他就被这个完全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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