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善沉吟一下,措词道,“不知府试之后,李师与你见面没有?”
“李师?”明中信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哦,就是那日与我同去府试考场的那位老人!”鲁子善恍然大悟,这明中信可不知李师与自己的关系,自己这般对他称谓,自是不懂,连忙解释道。
明中信一瞬间就明白了,这鲁提学是要问自己与那李东阳的关系!
“回禀座师,李老之前去了陵县,在我家中住了几日!此次我前来院试,李老已经返京!”
去了陵县?鲁子善心中一惊,本以为李师是在京城给他发来信件,没想到居然是在陵县,而且李师居然住在明家,难怪李师对这明中信如此上心,还书信前来要自己多多照顾于他!看来,今后要更加重视这明中信了!
“不知,李师去你家所为何事?”鲁子善小心翼翼问道。
这?明中信有些为难,谁知道该不该将刘老说出,这就难办了!
“如果不方便,你就别说了!”鲁子善心中一惊,连忙道。
难道李师前去陵县另有公干,不方便透露?
明中信如释重负,这是你不让说的!我自然不能再说了!
明中信向鲁子善深入施一礼,不再开口。
鲁子善瞬间明白,还真的是不方便!究竟李师去陵县有何事情,居然要保密?
心中惊疑地望着明中信,这明中信与李师到底是何关系,对自己都是隐秘之事,为何却让这当时只是小小的童生知晓?
既然不能让自己知道,那就问点别的。
“李师近来身体可好?”鲁子善轻咳一声问道。
“回禀座师,李老回京之时身体甚好!”
“李师临行之时,可有什么吩咐?”
“只是教导了学生一些为人处事之道!”
居然教导他为人处事之道?看来李师对这明中信很是器重啊!鲁子善心中盘算。
“还有呢?”
“这却是没了!”明中信回忆一番,还真的没了。
“那你要谨记李师的教诲,不可或忘!”
“学生自会谨记,谢座师提醒!”
“对了,你此番中第之后,对今后的学业有何想法?”鲁子善见无话可说,只好转移到明中信今后的学业之上。
“这?”明中信思考一番,“学生希望出外游学,见识见识这大明,以备来年乡试。”
“游学?定好去何处游学了吗?”鲁子善感兴趣地问。
“还未确定,游学之前可能会先去京城一趟,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看看咱们此处与那京城的区别,再遍访大儒,学习学习,同时见识一下各地风情。”
“如此啊!”鲁子善心中暗想,这明中信将第一站定在京城,想必是去拜见李师,再寻访名师,这倒也不错。但他去京城的目的只怕不那么简单,但是什么呢?这却又不好直说,哎,真真是愁煞我也!
鲁子善纠结于明中信与李东阳的关系,但却又无法明说,一时间二人陷入了尴尬当中。
“座师,还有何教诲?”明中信打破沉默道。
“哦,没什么了!我本想在府城为你寻得名师,为你今后乡试打打基础,但既然你要前去京城游学,那也就算了。毕竟京城的名师大儒更多,切记要在京城好好寻找,实在不行,也可寻找李师为你牵线搭桥,到时自然比我找的要强得多!”
“府师客气了,学生谨记您的教诲!”
这明中信居然未曾置疑李师,还说要去京城拜望,说明这明中信肯定知晓李师的身份,这应该是李师告知他的,那么,他们二人的关系就不只是救人与被救的关系了!鲁子善心中有数。
“座师,学生有一事想请问一下,不知方不方便?”明中信见鲁子善再无问话,开口道。
“哦,你说!”咦,这明中信还有事相问?鲁子善回过神来,同意道。
“此前为何座师要让明中信感谢萧知府的举荐?我想那萧知府绝不会那么好心去举荐学生!”
“哈哈!”鲁子善一听,瞬间笑出了声。
还真的有猫腻!明中信更加确信,专注地望着鲁子善,等待他的解释。
“那萧知府举荐于你,乃是事实!但他却是在不知道那份试卷是你的情况下举荐的!”鲁子善止住笑意道。
明中信更是不解,萧知府为何要在不知试卷是谁的情况下举荐考生,这却是更加奇怪!
鲁子善见明中信一头雾水,只好继续解释道,“实在是我在萧知府面前演了一出戏,我故意将两份不是你的试卷定为前两名,而且固执地坚持已见,那萧知府多方试探,被我以种种手段迷惑,以为我将你列为案首,为保证我不是故布疑阵,萧知府力荐第三名为案首。”
“却未想到,我实则已经将你定为第三名,中了我的计。”鲁子善一想到萧知府当时的样子,就又是喜从心中出。
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将那萧知府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要太爽啊!
“您又是如何知道第三名是我的卷子的?”明中信有些不解。
“你不是见过吗,我在考场中抢过你的卷子!”
哦,原来如此!明中信恍然大悟。
“而且,那萧知府肯定也知道我抢过你的卷子,他认为我定是看你的笔迹,最终以笔迹定你为案首。更令我的计策圆满实施的是,你此次院试的笔迹居然与以往的皆是不同!这就令我的计策更是天衣无缝。也直接导致了萧知府的中计。”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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