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一下心情,平天再度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这间破败小店值得进去吗?
没有犹豫多久,他还是决定进去碰碰运气。做交易是没指望了。在魔兽店,底牌已经设立在那匹飞马的实际价值一倍之上,故意漏这么一个天大的破绽,一副任人宰割的肥羊模样,都没能让店主利欲熏心的发发狠,再使用其他段只能是枉费心。
就当去小店访友,散散心,顺便打探一下花家与城主的虚实,问问寒水世家魔丹强者的情况,万一木堡之变灾难性漫延,也可有备无患。
“有人吗?”“咚!咚!咚!”的沉闷敲门声响了很久,都无人应答,就在平天要断定店无人的时候,才听到屋子里细碎的摸索声和拖拖踏踏的移动声,同时伴随着比敲门的声音多好几倍的咳嗽声。
“谁呀?咳……咳……”门扉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须发皆白,苍老无血的脸。
史青符的样子比除此见面精神许多,此外最大的改变就是他的衣着,整齐体面许多。但他依旧很虚弱,分别几日,他衰弱的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一样。
“晚辈见过史前辈。”平天强忍住浓浓的草药味没有皱眉头。老者这副样子不知是怎样回到无春城的。
史青符眯起昏花的老眼,上下打量平天半晌才道:“年轻人!你不知道规矩吧,万魔盟的分店,从来不接待陌生人。”语毕,老人就要关门。
“请等一下,史前辈,我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算不得熟人,但说起来也不是陌生人。”平天用抵住将要关上的门扉,说道。
史青符再度抬起头,迷眼仔细端详平天,就像是一位老眼昏花的古董收藏者在细看一件艺术品,却忘记带必不可少的老花镜。
“恩人!”不知道是病体难撑,还是激动所致,史青符膝盖一软,差一点跪倒在门口,幸好平天眼疾快,深处双臂,将他扶起。
“哦,请进恩人。”史青符让开一条路,让平天进去,他随关上门。破旧的门扉后面根本就是不是一间想象宽敞明亮的交易正厅,而只是一条昏暗狭窄的走道,空荡荡的直通后院。
后院四周是一圈高大房屋。青砖绿瓦,装饰精细的做窗户,厚实的名贵霜叶树制作的木门,颇为大气豪华。但四周落满的积雪缺乏打扫,足有一尺厚,也颇蔚为壮观。
“本盟刚刚经历剧变,我也刚脱险侥幸回城,身体还未痊愈,我懒得收拾,又脏又乱,恩人不要嫌弃。咳……咳……”
推开一扇木门,史青符率先入屋,平天的脚刚迈过门槛,一阵阵的刺鼻的药味就一个劲地朝他的鼻子里猛钻。
平天缓慢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都是木料珍贵,做工精细的奢华之物。一张大床,铺满兽皮,看上去就是软绵绵的很享受,角落里不乏古朴香炉,香气袅袅,提神醒脑。
其余大家具就是木架子,放满大瓶小瓶的魔丹,有的还是满瓶,大概都是史青符这几天置办的医伤妙药。
令人惊讶的是架子上更多的是放置着一排一排,一叠一叠,五颜六色的盛放符箓的小盒子,其尤以青色居多。
床边的桌子上也摆着一支符笔,一张未画完的青色符箓,看来史青符在疗伤之余,也没有放弃炼制符箓。可以想象平天咚咚敲门的时候,史青符正在挥笔泼墨,嘴里念念有词的化腐朽为神奇。
请平天坐在椅子上,貌似病入膏肓的老者双颤抖着倒一杯茶。
平天饮茶,史青符则坐在床边,一边将一张青色符箓和一杆笔豪红如鲜血的符笔,以及旁边绿如树叶的奇怪汁液收起,一边对平天道:“让恩人见笑了,老头我喜好制符,多年来炼制的一好符,尤以青色符箓最为出彩。”
“史青符这个名字本不是老头我的本名,是因为擅长青色符箓而被老兄弟们冠到头上的一个外号,后来用着用着就习惯了,本人也接受这个外号,干脆直呼自己史青符。”
“修炼的人很多,能够对修炼百艺枯燥无味,感兴趣者却不多,想不到前辈就是一位耐得住寂寞,而又肯下功夫的修士。”平天点点头赞许:“一招鲜吃遍天,前辈能够得到青符这个受人嘉许的外号,看来艺精湛,符箓的品质不差。”
“那是当然。”得到平天的赞赏,状态萎靡的史青符谈兴大浓,“不消说在无春城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就是远去五百里,一直到永冻城,本人的符箓敢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这么厉害,平天微微惊奇,无春城不过是个两万人的小城,在无春城号称第一,就算是名副其实,也不见得有几分真本事。
但永冻城可是一方数几十万人的大城,奇人异士之难免有出类拔萃的制符高,如果能够在永冻城首屈一指,那么称呼一声制符大师也不为过。
但有这么大的本事,足以自立谋生,又何必跑到无春城这么偏远的地方,自讨苦吃呢?
平天的猜疑没有持续多久,史青符就打主动开话匣子为他解开疑惑。
“小老儿世代居住在永冻城,早年也曾因为修炼天资不凡,进境神速而备受家族青睐。但后来痴迷制符,在修炼遇到瓶颈之后不思早日突破,却在符箓上浪费了宝贵的修炼时光,如今岁月蹉跎,时不我待……”
制符师的双眼迷茫,眼神透露沧桑,神情哀伤,颇有悔意。
平天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他静静浮着茶烟,细品茶香,没有打扰制符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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