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局部和平的假象下,反复无常的魔者不停地背信弃义违反和平条约越过长城,侵扰南方,边境守军与魔者的小规模冲突仍然屡禁不止,时有发生。甚至双方的千人人规模的大战,双方强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地假装没看见。
但这些战斗大多以南方诸国战败,损兵折将,丢城失地,财物被抢劫之频繁如家常便饭,人员被掳掠如月升月落循环不断,南方诸国的臣民在魔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就像一群养肥的羔羊,任恶狼宰割,毫无还之力。
为了生存,为了繁衍,在魔人的凶威下朝不保夕,仰人鼻息的国主们,想出了各种段讨好魔国,延续国祚,延续传承。
岁贡,称臣,割地,和亲。
或者说和亲也是各种名目岁贡的一种,只不过上供的是会说话的人与不会说话的财货的区别,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这支队伍正是要前往雪魔国都城魔雪城与魔主和亲。
大凡史书所述,和亲的对象往往都是貌美如花,娇滴滴的公主。
但近百年来是个例外。
比如这一次,前去和亲的是一位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的皇子。
这并不是因为魔主喜好男风,而是因为这一代的执掌魔域的魔主雪梦箩,她是一位女主,一位风华绝代的女魔王。与男魔王和亲需要的是公主,与女魔王和亲最相配的自然是皇子。
自从千雪女王登大位,这样的和亲已经延续上百年了。
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北方女魔王就会进行圆月大婚,迎娶一位南域皇子。
然后……
那位皇子就会被女王锁入无尽魔宫,从此销声匿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至于原因,无人问津。
没有人敢摸魔雪城女王那只母魔王的屁股,尤其是传说她生性残暴,喜怒无常,而且以骷髅为器皿,喜好吸食活人鲜血,就彻底绝了人们刨根问底的念想,即便那是他们的亲人……
人们只能善意恶意地猜测或者自我麻痹,魔女王有偏好收集面首的恶趣,希望自家皇子在深宫之养尊处优,糜乐不思故乡。
而百于余国,人口鼎盛,皇室子弟众多,一个皇子就能换来一夕和平,对半是国主半是傀儡苟延残喘的皇族来说,抑或委曲求全,抑或忍辱负重,都无论屈辱还是损失都尚能忍受。
所以每一个月都有一位南方百国的皇子,风雪兼程前往魔雪城和亲女王,今年八月轮到大楚国,轮到身披锦襕袈裟的皇子。
大楚皇子将是第一千零一个牺牲品,将与千雪女王共度第一千零一夜。
被寒冷冻得同样打不起精神的太阳,洒下一片昏暗惨白的光芒,黑色彗星的尾巴划过雪空,好似陈旧的老宣纸上的一道浓墨,墨汁饱满,浓润欲滴,分外醒目。
“有魔修经过,请魔王令。”将军大声命令道,“这个鬼天气,这条鬼道路已经够我们受得了,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招惹魔人。”
一名部下自人堆出来一溜小跑冲过去,从马背上抱下一个长尺,高和宽皆一尺,四四方方而又充满古朴沧桑的木匣子。他从取出一只两尺长的神秘黄皮包裹,上边的玄奥的血色符箓密密麻麻,如蚯蚓一般的晦涩难懂的佛门咒语繁繁复复。
劲风吹过,无意间掀开神秘黄皮包袱一角。
“不要打开!”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骁骑将军骇然大叫一声,飞奔阻止,却迟了一步。
一把两尺长的小剑曝露风雪之,剑体鲜红通透如玛瑙,剑身红色雾气萦绕如一股诡异的血气,失去佛门符箓咒语压制的血气迅速扩散继而形成一股浓稠红雾,蔓延开来,转眼将一百多人避风的这一小片洼地笼罩。
地上的白色积雪像是被朱砂浸透,一片鲜红。空柳絮因风一般的白雪,也近朱者赤,飘飘荡荡如同殷红血羽。
距离小剑最近的兵卒马上侧翻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省人事。队伍百匹骏马,嘶声发狂,挣脱缰绳,如同疯魔一般胡乱奔跑。
奔跑的将军一个跟头栽倒,红色小剑近在咫尺,他却倒地蜷伏,满脸痛苦,无力再进。近百兵卒如同精神时常般双抱头,遍地打滚,哀嚎一片,乱作一团。
金车旁的皇子似乎未收影响。他神情微敛,穿过血雾几步冲到哄色小剑旁边,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将符密布的包袱重新折叠。
这小剑是南方诸国闻之色变魔王令,代表魔威无上的女王亲临,保护和亲队伍通行魔国关卡,不受劫掠成性的魔者侵犯。它蕴含某种诡异无比,邪恶无比的气息,迷人心智,惑人心神。本来每一支魔王令都有一套替它量身定做的无色透明琉璃剑鞘束缚邪气,但处心积虑不放过任何会宣扬魔威的雪魔国,每次都把剑鞘去掉刁难南方诸国,于是佛门大德炼制的玄奥符箓书写的玄奥佛门咒语就必不可少。
但奇怪的是血红的邪气弥漫,皇子却能够不受蛊惑,心如止水。
包裹重新覆盖小剑,血气收敛血雾消失,包括将军在内的近百兵卒颓然倒地,恍如噩梦一场。但方圆十丈的小洼,遍地鲜红如雪染,和空还在凌乱飘散的赤雪,表明这一切都是刚刚的真实经历。
清点人,兵卒大多无恙,但冒着生命危险,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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