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域手臂微缩,手掌低垂,果然不是因为投鼠忌器,而是屈而后伸,攻击前的准备动作。
这只修为站在上一楼,实力足以碾压两位小魔者的老狐狸,占尽上风,居然还使诈。
他那僵硬的面容,不是因为在乎这张做挡箭牌的宝图,而是因为在全力运转魔气,注意力过于集中所致。
“看掌!”前城主杀气腾腾地大喝一声,双掌扬起,掌影重重如惊涛骇浪。
平天双眼瞳孔收缩,眼见图南域,掌风泰山压顶般攻来,然后他飞了起来,然后他不可捉摸地撞在堆满古朴书籍卷册的架子上,卷起木屑书本,砸向后面的平天。
平天来不及想明白这咄咄怪事是怎么发生的,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大门已经让开,脱困机会就在眼前,他马上挥动弑魔,隔开飞溅的木屑纸张,拉着花千紫的胳膊,闪过砸来的图南域,逃向门口。
门口图南域站立的位置,一个高大人影出现,填补了图南域的空位。
“爹爹!”花千紫一见到那人就带着哭腔哀嚎一声,声泪俱下,朝那人怀中扑去。
来人是花家家主,花千紫的父亲花满山,他的发须皆湿,衣服紧贴在身上,滴滴答答的落水珠,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没拧干。
那离奇一掌,就是及时赶来的家主即兴之作。
他经由花章得知花千紫携平天,循着池塘方向进入密道之后,就对少年少女的行动路线了然于胸,而且少男少女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尝试破解阵法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对于一位魔玄高手来说,寻踪觅迹,一望可知。
他从城主府赶到花家府邸,击杀数人之后,赶到小池塘时,已经耽搁小半天。但沿着少男少女走过的路径寻来,不像少年少女那样走走停停,磨磨蹭蹭,而是熟门熟路,一路追赶,速度奇快。
麻烦在于临行仓促,他没有带避水珠,只好闭气强行潜入水塘,结果进入密道时,衣衫尽湿,水淋淋的像个落汤鸡。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运用魔功将衣服烘干再继续前进的时候,远远的,他听到一阵石子哗啦哗啦的滚地声,似乎是在试探。
他一着急,抹一把脸上水渍,继续寻路追来,赶到花千紫被血手惊吓的巨石前时,听到平天语气坚定的喊“出来,我看见你啦”,心中大惊,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遭遇敌人。
他尚未行动,听到头顶一阵石子沙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当然不会以为那是一只老鼠,果然稍等片刻,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头顶飞过。
而且那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了,图南域,十几年虚与委蛇的朋友,一朝翻脸以死相逼的劲敌。
他一路小心跟踪图南域,顺藤摸瓜。
由于担心被察觉,他极其小心,速度很慢,与图南域拉开一段比较长的距离,所以当图南域闯进密室,得意洋洋地堵在门口,审视猎物一样的少男少女时,他还在远处像一只猫儿一样轻手轻脚地慢慢靠近。
图南域与少年城主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他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但从语气来看,少年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似乎并不惧怕图南域,但令他心焦的是,他没有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这也正常,以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闯祸前胆大心不细,吵吵闹闹;闯祸后,就暴露出比针眼还小的那点胆量,唯唯诺诺,像是暴露在老鹰跟前的雏鸡,怕被吃掉一样。
他继续向前摸,一边担心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一边赞叹少年城主与他年龄不相称的城府,果然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成功,这小小年纪,也不是白混的。
当图南域第一次扬起手掌,花满山刚好转过拐角,从图南域留在雪白墙壁上的影子,他看的清清楚楚,救女儿要紧,他顾不得暴露,立即发足狂奔。
图南域的注意力全在那两只生死大权全在他掌握之中的小鹿身上,没想到背后还有一头准备要他老命的猛虎。
当图南域大喊一声“看掌”的时候,花满山发疯一样冲出来,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掌。
看到平天拉着小女儿从密室奔出,看清楚掌上明珠依旧安好,他都有一点感激那位十几年交情而又知面不知心的老朋友,感激他说了一通废话,没有见面就痛下杀手,不然他的小女必难逃毒手;感激他那像像往常一样虚伪的让步,尽管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足够他冲到背后,一拳将他轰飞。
“走啊!”平天一拉那位打算依偎在父亲怀里撒娇诉苦的少女,从家主身边绕过,冲出洞窟。
轰的一声响,花满山与图南域猛对一掌。
掌风冲出洞窟朝两侧狂飙,速度比少年少女都快,最后在边拐角处撞墙,聚沙成塔,堆积成一座尖顶小山。
长长走廊像是被勤劳的奴仆刚刚打扫过一般,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花满山一个踉跄退出洞窟,鲜血夺口而出,喷在雪白的墙壁上,触目惊心。
“爹爹!”看在眼里,花千紫关心父亲安危,撕心裂肺地哭叫。
“快走!”少年奋力向前拉动,任性挣扎,准备回去救助父亲的少女。“他是魔玄境,照顾的了自己。我们先走一步,他随后机会跟来。”
平天心里很想留下来,观摩这场魔玄境高手之间的对决,但鳄鱼打架,碾死鱼虾,何况这片小池塘又这么的小,他们两个小家伙只会碍手碍脚。速离险境,对他们两个来说是明智之选,而花满山也肯定希望他们两个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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