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饭后茶余剔牙时的闲谈杂论,道听途说的捕风捉影一般的故事是一回事,身边站着一位神乎其神的年青一代高是另一回事。
他清理一下思绪,看着那匹五阶妖狼很是眼熟,曾经将包括他本人在内的十几个魔者巅峰打得如丧家之犬,如今被平天仍在石台子之上,跟一只体型奇大的死狗没有什么区别。
老制符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抹一把水雾蒙蒙的双眼,老人神情复杂,有惊讶,有感慨,也有对平天的认可或许还掺杂着些许难以言表的小佩服。
冥冥老人觉得自己应该对年轻的魔修说点什么,但想一想自己一个魔者巅峰的古稀老朽,对方不过是一个嘴巴没毛的小青年,碍于老脸,难以启齿。
平天在老制符师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将秘术法宝留下的痕迹破坏一通。
老制符师见到刀枪剑戟留下得各种痕迹开始十分惊诧,随后释然。这里可是魔域,杀人夺宝的戏码,就像天上的飞雪飘个不停,地上的积雪到处都是。
这位年轻的妖孽魔者一路上,顺夺狼的事情估计没少干。
平天协助老制符师将妖狼躯体收拾妥当,又交代几件事情才离开形象破烂的小店。
跟史青符的接触喜忧参半,交易做的很顺溜很,加入万魔盟也是意外收获,但也让一件本来言之凿凿,看起来很容易完成的事情悬在空,没有着落。
前者包括至尊的轮椅,邪玉,甚至史青符愿意尝试帮忙去寻找一头魔兽,最差也帮忙弄几匹马。结丹魔修的飞刀,也留了一把做样品,成与不成全看运气。
后者其实就是一件事,信誓旦旦地答应水至清送信给魔丹强者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魔丹强者走到哪里都惊天动地,但无春城像一潭死水,万魔盟的耳目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他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按照与水至清的约定降临无春城,或者人在无春城却不得不隐藏的很深,无论是那一条,对平天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从木堡的阴谋构陷推算,那位魔丹境高很可能遇到了麻烦,甚至出事了。
人生地不熟的平天,在无春城举目无亲,可以借助的力量是个零,不可能查访到一位魔丹境高的下落,尤其是他还躲躲藏藏,更别提介入到那个层次的麻烦去。
对他来说,光明正大的拜访是送出这封书信的唯一途径,见不到人,那么这封信如该何送出去呢?
初次替人办事,就有负他人所托?平天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虽说与水至清萍水相逢,但平天也不愿辜负他的信任。
一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走走停停,速度并不快,返回别院已经是张灯时分。
院子里和屋子里都静悄悄的,安静的让人发慌。
白天暖暖的太阳将积雪融化,太阳一落山寒冷卷土重来,就冻成一层薄冰,脚踩一下就咔嚓咔嚓的碎裂,在脚下混成一团冰水。
摇曳的烛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小院子里洒下一片昏暗的黄光。屋里不见至尊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平天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师尊!我回来啦!”平天大声喊道。貌似很有无礼貌的向至尊报到,其实在试探黑暗的虚实。
寄人篱下,又被严密监视,这种感觉本来就不美妙。现在身在明处,而暗处似乎潜伏未名危险,就更加让平天紧张的心惊肉跳
至尊半晌没有应声,空荡荡的小院只有回音。平天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至尊出事了吗?
别院结构简单,一所屋子,间房,面墙围一个院子,间六棵挂满赛雪梅花的小树簇拥着无言的女王雕像,他们安静的如同一团死水,很难藏匿偷袭。
但屋内暗淡的烛光忽明忽暗,似乎隐藏一种莫名的危险。
平天压制住飞身逃出小院,隐如黑暗的冲动,至尊的安危尚未确定,无论如何都得入屋一探究竟。
他检查一下身上的可用物品,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一把弑魔刃在包裹里,两个乾坤袋,一个里面只有狼躯,现在都腾给了史青符。
另一个里面只有魔石和一些简单的吃食,魔石准备购买东西,史青符准备好之后才能付现,所以一颗也没少。
平天将唯一能够帮上忙的弑魔刃滑下肩膀,金柄握在右掌心,小心翼翼地绕过结冰的地面,踏上台阶,伸推门,却发现圆形的把似乎被换过,比原来那一对新那么一点。
微微一用力,门嘎吱一声裂开一条缝隙,平天一只脚挤进屋,只觉得天地逆转,强光刺眼。
他发现不妙马上抽身急退数丈,却发现并未如愿以偿地退如小院,而是退在空处。门已经不见踪影,他上握着一个崭新的门把。
眼前景色大变,仿佛抬脚迈到另外一个世界,眼前再也不是烛影摇曳的小屋子,空间开阔,无限宽广,黑夜已经成为过去,眼前光线明亮如白昼。
四周看起来像是一座战场,遍地尸骸,一望无际,脚下各色兵器应有尽有。
远处两军交战正酣,硝烟未灭,近处一群一群的乌鸦和秃鹫用昏黑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看着平天像是看着一堆鲜肉,大概是因为吃饱了,它们站在树梢上,不肯动弹。
平天转身,发现身后一样尸山尸海,远到天边。
糟糕!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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