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时无视宋寒时热切的眼神,把柳真真手上的照片拿出来,温言细语:“妈,这些都是经过我和我曾爷爷精挑细选的潜力股,每一个都有可能是我爸!”
“噗……”老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柳真真想说点什么,老爷子跟着起哄:“对!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咱们就有自主选择老爸的权利!”
宋小时伺机拍马:“曾爷爷,您是我见过最开明的老人家,我对您的敬佩,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
二人一唱一和,柳真真怎么也插不上话。
下意识看向宋寒时,却发现他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一直看着自己。
她在他眼里没有看到任何一丝歉疚,而是深深的思念与温暖。
可这些情绪,并不是柳真真想要看到的。
至少,他应该把过去发生的说清楚吧!
柳真真心一沉,回头看向还在唱戏的爷孙二人,冷声道:“别闹了,把照片都收起来。”
宋小时始终是小孩子心性,听母亲如此一说,以为她是要维护宋寒时,撒起野来,“妈你这么说,是想和那个坏人和好了!我不要!我才不要这样的爸爸!”
老爷子心疼宝贝曾孙,抱着他柔声哄起来。
而沉默已久的宋寒时,终于开口了,“真真,我改天再来。”
柳真真再也忍无可忍,厉声喝道:“你又要逃吗!”
宋寒时僵在原地。
柳真真说出这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口极具起伏,气愤难平。
可她不想吓到长辈,转头向老爷子道歉,随即拉着宋小时离开。
驱车快速离开老宅范围,柳真真慢慢靠边,在路边停下。
等心情平静了,她才面向宋小时说:“小时,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不要有思想包袱,该读书就读书,该玩就玩。”
小时今年7岁,刚刚入学,可第一天放学,就是哭着回来的。
她问了好半天,他才哭着把委屈道出,说同学们说他是留守儿童,是孤儿,因为他没有爸爸。
而他的委屈,也不是一天形成的。
读幼儿园的时候,老师要家人参加亲子活动,他从来就只有妈妈。
小时从小就很懂事,他不像其他孩子,从没问过有关于爸爸的问题,而她也没有隐瞒过小时,经常带她去老宅,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宋家的孩子,是宋寒时的孩子。
可他始终是个孩子。
是她忽略了。
今天他宁愿让她去相亲,也不肯认宋寒时,可见他对自己父亲的怨恨。
小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责任很大。
“妈!他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小时放声大喝。
孩子憋屈的模样,柳真真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疼痛。
良久,柳真真才慢慢开口:“小时,我们今天回外公家。”
现在她还暂时不想回公寓。
那时候,她还存着一个念想,宋寒时没有抛下她,他一定有苦衷,一定会回来找她。
她怕他找不到,所以一直住在原来的公寓里。
可现在,她所有的举动都是笑话。
他过得很好,他还当了一国副总理。
就是一直不回来找她。
越是想,柳真真心情越发沉重。
不想让孩子察觉自己的情绪,柳真真重新启动了车子。
回到柳宅,柳志德第一时间迎了出来,抱着小时连着亲了好几口。
柳真真让柳志德陪一下小时,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
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楼下,柳真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天。
那天是她生日,宋寒时帮她出气,罚程-真婷在楼下跑步。
那时候,他就站在窗边,冲着她笑。
这些日子,支撑她过下去的,就是和他共同的记忆。
而现在,这些记忆就是尖锐的刺,藏在她的心里,只要她一动,就痛。
她曾无数次想过,他回来以后,她会怎么样。
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到不想再见到他。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柳真真的思绪。
她起身去应门,只见柳志德站在门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真真,我能进来陪陪你吗?”柳志德说。
这些年,他是真的变了,没有再找小女孩做女友,甚至隔绝了所有的女人,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小时。
柳真真僵持片刻,最终侧身让他进门。
柳志德关上门后,直奔主题:“真真,我知道他回来了,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如果你不想和他好了,爸会帮你的!”
柳真真愣了片刻,笑出了声:“爸,你想得太复杂了。”顿了顿,她眸色一暗,“其实不需要做什么,我们分居这么久,我可以单方面申请离……”
“真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柳志德神情紧张,似乎本意并不是来劝离。
柳真真看着他许久,才笑道:“所以爸,你就不要参合这件事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柳志德欲言又止,最终挤出一句:“他不是个坏人,以前爸那么对你,他还……”
“好了,爸,别说了,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柳真真说着,便整理起床铺来。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柳志德带着小时外出散步,柳真真在家里查看节能公司一天工作报表。
从西藏回来后,她就把手里的所有产业交给了资产管理员管理,自己则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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