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中不停的有水流进眼中,鬓角的头发黏在面上,朱佑樘轻笑一声,他是不是已经老了,不然怎么最近总是轻易的陷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踩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外屋到内堂的衔接口,单膝跪地:
“属下杨莲亭参见教主,东方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塌上的东方不败见到朱佑樘被雨淋湿后狼狈的样子,心里因为朱佑樘怜悯下人们站在门外受冻放走下人们后的一点不满,也全都像刮过的风一样消失殆尽。一直以来他见到的朱佑樘总是温润优雅,纵然发生危险也会应付的得心应手,从没像此刻,如同落水的汤鸡一般,全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东方不败的心上反倒填了一分复杂。
“冒雨前来可是有事?”东方不败向朱佑樘一扬手一道内劲将跪下的朱佑樘扶起。
朱佑樘望向东方不败,眼中凝出的温暖让东方不败心中一顿。朱佑樘嘴角勾出一抹笑,从怀里捧出一个狭长的漆花盒子,打开了摆到东方不败面前,然后退开两步。
东方不败眉毛一挑,缓缓坐起身来扫了一眼盒中的物品后视线停留在朱佑樘身上,眼中含义难测:
“何意?”
“那日同教主在洛阳城里时发现了这柄玉髓簪子。这簪子雕的精致大气属下觉得很配教主。”朱佑樘认真的答。
那日见到这簪子的时候朱佑樘首先想到的便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面容削峻,眉目凌厉,若是戴上着玉髓簪子会显得柔和近人不少。
东方不败听后若有所思,看着朱佑樘的眼神越发难测起来,亲手将玉髓簪子别在头上的时候东方不败心中有一种不同以往收到属下赠送的物品的感觉,很特别,心中酥酥软软的,还有些愉悦。
勾起的嘴角在见到朱佑樘后就没有放下来过。
屋外的雨似乎是减小了不少,只是有时候会有闪电和雷声。
东方不败看不惯朱佑樘浑身湿透的模样,更何况这么冷的天又淋了雨要是生了病会徒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皱了眉要朱佑樘唤人准备热水侍候朱佑樘洗澡。
朱佑樘向东方不败一拱手道:
“属下屋中的下人已经备好热水,无需劳烦教主屋中的侍者,待属下稍作梳洗便会过来。”
东方不败听到朱佑樘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捧起面前的热茶:
“哦?天已经很晚了又下着雨,杨总管既然已经将簪子送来了还过来做甚么?”
朱佑樘冲东方不败眨眨眼睛:
“过来侍候你。”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东方不败端着茶水的手一顿,他抬眸望向朱佑樘想从朱佑樘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朱佑樘面上的笑意明显,澄澈的眼中倒影着东方不败此刻的身影,鲛人烛被胧月纱灯罩罩着,光线幽幽的流出。东方不败散着头发,身上盖着薄毯,薄毯外伸出的白皙手腕上套着一串红珊瑚手钏,另一只手捧着茶碗。背后是花窗,雨还在下。
两人视线相对,东方不败面无表情,朱佑樘浅笑温润。
许久,东方不败淡然道:
“我日月神教的总管什么时候这般无事可做,在本座这里做起了丫鬟做的事情。”
朱佑樘招呼门外的侍女端来一盆热水,他接过水抬头看着东方不败,嘴角匿着些笑意:
“教主近日练功有些求急,属下担心教主。”朱佑樘蹲下,将水盆放在脚踏上,扶了东方不败的双脚进水盆,轻轻揉着。
东方不败微眯着眼看着朱佑樘的动作,缓缓道:
“你知道的到不少。”
朱佑樘将清水撩到东方不败细白的脚腕上,盆里的清水倒影出朱佑樘清俊的面容。
“身为神教的总管,不论是教众还是教主都应该是属下认真关注的。”
东方不败坦然的享受着朱佑樘给他揉捏足底,他能感觉到朱佑樘温暖的手指在他足背上划过的温度。本来有些烦躁的心安定下来,甚至先前练功留下的内伤也开始有好的迹象。他看着朱佑樘的动作,眼底神情莫测。
给他洗过脚的人很多,侍女、侍妾、属下等等。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蹲在地上给他洗脚却依旧不显卑微,抬手间温润自然,就像是平日给他的感觉一样,清风和煦是一个十足的好人。
可偏偏这个好人来历神秘,可以轻而易举的安抚他越来越暴躁的心,可以简简单单治疗他的内伤,仿若什么都知道却又置身事外。
东方不败不是胆小怯懦之人,既然从前敢不问身份的将他招进教中委以重任,如今就有信心让他死心塌地为神教卖命。
夜已深,屋子里的鲛人烛已经燃尽一只被侍女添换了新的。
朱佑樘陪着东方不败在屋里下棋。
今晚,注定不平静。
张闻之率领一干教众救回王诚后径直奔回东方不败所在的住所。
张闻之等人还没到宅子的大门口,东方不败和朱佑樘便听见了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
张闻之毕竟是久历江湖的老人,一边命人将王诚安排进卧房请大夫医治,一边去东方不败所在的院子禀告事情的详细,丝毫不见慌乱。
屋子里东方不败将手中的黑子扔在棋盘上,平日眼角的凌厉散去,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双黑眸在烛火的映照下耀眼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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