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语气激昂地说,蛮汉山既无官制也无军制,大家都按照部落、村落结营而居,平日里各过个的日子,遇到紧急的事吹号鸣锣召集人马,能够维持到现在全靠李榆的威望来发号施令,可这样能长久下去吗?如今进入边墙的人被陆续赶回来了,东哨也有大批的部众投奔,再加上零零散散跑来的人,我们差不多有三万人了,有来自各个部落的蒙古人,也有来自板升的汉人,如果不能迅速整合起来,那就会变成一片散沙,再往后走生存都是问题,为今之计必须计丁编户,把所有的人都整合到百户所、千户所之中当军户,各百户、千户都听命于洪巴图鲁李榆,做到上下号令统一,军户平时为民各守本业,战时为兵披坚持锐,如此才可能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这方面明国的卫所制为我们提供了范例,明国建国之初就是靠卫所这一组织形式在条件恶劣的边镇站住了脚,我们完全可以借鉴明国这一做法。
李槐点点头说道:“笃行的提议我赞成,以蛮汉山目前的形势和现状,必须用计丁编户的办法把人全部整合起来,调动一切人力、物力克难排险争取生机,汉民,你从建州那里来,建奴的生存条件也很恶劣,他们那个八旗制是怎么搞的?”
“我听库尔缠、达海两位师傅讲过,诸申最初也是一片散沙,各家自顾自家的事,老汗在明军里呆过对明军的卫所那一套非常熟悉,就模仿明**制建立了八旗,每旗下设五甲喇,每甲喇下设五牛录,部众按三百男丁编成一牛录,实际上各牛录不满员的情况很普遍,一般每牛录只有男丁二百左右,我走的时候大约有四百多个诸申牛录,库尔缠师傅说诸申在女真金朝时实行过类似的猛安谋克制度,不过猛安谋克是按部落氏族划分的,虽然战力强悍但相互之间矛盾重重、争斗不断,老汗有鉴于猛安谋克衰亡的教训,将诸申各部落的部众比较均衡地划分到各牛录之中,这确实促进了诸申各部之间的融合,乌拉、叶赫、哈达还有辉发这些海西部落就是这样被建州部吞得无影无踪了,”李榆边想边回答,他停了一会儿又想了想说道,“我不喜欢金国这套做法,金国是靠不断地掳掠人口、财物支撑的,诸申专事征伐掳掠,没有军饷而是实行计丁授田,日常食用依靠阿哈劳作,缺了阿哈侍候他们一个月都维持不住,诸申没有常备军,征战戍守从各旗抽调旗丁,而旗丁平日各自忙于生计训练严重不足,除了围猎这一招,可以说金国八旗到现在也没有一套练兵的法子,八旗还排斥汉民和蒙古人,除了少量戍守汉军和归附的蒙古骑兵外,汉民和蒙古人一般只能做诸申的阿哈,最多战时当八旗的辅兵,这造成他们的兵源困乏,他们死不起人,不敢打硬仗、恶仗,假以时日金军的战斗力必然下降,我们不能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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