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这个冬天死了两千人,这个损失不小,丰州还是太穷了,让老百姓受罪呀!”李榆摇着头叹息。
“大统领可别这么说,我掌管民事庶务最清楚,十五万人突然涌进来,我们能熬过这个冬天已经很不容易了。”王自用说道。
王自用又笑着讲起张孟存和张妙手的事,张孟存读过书、混过江湖,他的指挥使乌尔登却是当兵出身,老实巴交的一个蒙古汉子,两人凑到一起,张孟存似乎成了宣德卫的老大,乌尔登遇事反而靠张孟存这个同知拿主意。张妙手的情况正相反,他是裁缝出身,从未想过要做大事,宁可埋头做事也不愿费脑子当官,而丰州卫指挥使布颜图对汉人又有成见,大权在手丝毫不放,把自己的同知当打杂的用,张妙手从来都是任劳任怨,时间一久布颜图才发现人家就是成心来打杂的,自己是吃饱了撑得欺负老实人,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张妙手笑了笑,迟疑一会说道:“大统领,有个事我想说一下,我们也是丰州人了,可丰州的习俗差别不小,比如种地吧,我们讲究精耕细作,播种前要深翻地、广施肥,一块土地反复耕种,而老丰州人种一季就弃耕土地,下一季换块地再种,我们嫌老丰州人糟蹋土地;再比如用水,我们有在河里洗衣服、饮牲口的习惯,老丰州人却把水当成命看,嫌我们弄脏了河水,这种事还很多,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习俗不同是小事,可小事积多了也会酿成大事啊!”
李槐与李富贵相对苦笑,这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这种习俗不同引发的麻烦会越来越多,马光远把集体婚礼搞成大饭局就是明证,这可绝不是小事,稍不留神就可能惹出大祸。
“张老哥是有心人啊,可我也想不出有效的办法,也许时间久了就自然解决了。”李榆无奈地摇头。
“大统领勿忧,打几仗就全解决了,”白玉柱插了一句,接着解释道,“我们和回回就是这样的,明国开国之初,汉人、回回并肩作战反抗蒙元,大家一起打仗、一起流血,久而久之就成一家人了,回回从来都认为自己也是汉人,只不过是信****的汉人。”
“同族异教,与绰尔济喇嘛的同族异俗有异曲同工之处,”李槐的眼睛一亮,但随后悲哀地说道,“可是这还需要流血,也许我们会死很多人啊!”
李槐的话让大家心里很沉重,沉闷中饭快吃完了,王自用突然对李榆说道:“大统领,这次出兵山西,如果抓住八大王和闯将,一定要把这两人杀了,绝不能手软。”
张孟存补充道:“这些天我们也想了许多以前的事,山西的大贼中,曹操、老回回为人豪爽讲义气,如果加以调教,也许能改过自新,但八大王和闯将不属于此类,有些人天生就是贼,什么时候都是祸害,八大王张献忠就是这种人,留下他后患无穷,闯将李自成在我手下干过,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此人当兵闹军饷就敢杀他的老上官,逃回家听说他老婆偷人,又杀老婆和奸夫,几条人命在手,既不敢接受招安,也不敢回家从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两个人绝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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