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拜,你把闺女带来,这件事成了,步军前营都得感谢你。”张传捷马上答道。
拜音图乐呵呵地走了,张传捷继续对周遇吉说教:“老周,这回可别再挑了,人家挑你还差不多,你别跟我说不想娶夷人的话呀,我们现在都是丰州人。”
“出关时我就知道以后要在这儿安家,哪会嫌弃别人是夷人,”周遇吉低着头,红着脸很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以前也不是挑,就是嘴太笨,见了女人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有人做媒好。”
“闹了半天你是不敢见人呀,”张传捷大笑起来,指着三个哨长说道,“丰州找不到媒婆,你们三个这几天就教老周怎么和女人说话,教不好扣你们的军饷。”
三天之后,拜音图又跑来了,一进公事房就喊:“来了,来了,那闺女就在下水海子边等着呢,快叫老周去见面。”
大家立刻忙活开了,周遇吉被拉出来一顿捯饬。
“记住,见面一定要说,天上来的美丽姑娘,愿你吉祥,蒙古姑娘最喜欢听这个。”
“你这身行头不行,把我这件新棉甲换上,还有这双新马靴。”
“马一定要好,蒙古人最看中这个,骑我的大白马去。”
“还有弓箭,要和箭囊一起背在身后,别落下佩刀,这样才显得威武些。”
……
周遇吉晕晕乎乎到了海子边,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蒙古姑娘,白色的棉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俏丽,拜音图上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悄悄走开了。
周遇吉不敢抬头,脸胀得通红,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天上,天上掉下来的——美丽姑娘,吉祥,你吉祥!”
“这是别人教你说的吧。”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周遇吉的头更低了,根本不敢看姑娘一眼。
“你带兵打过仗,一定会骑马射箭吧?”姑娘问道,周遇吉赶忙点点头。
“那你敢和我比试骑射吗?”姑娘又问了一句,随后转身跨上自己的马,向远处奔去,又是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随风飘来。
周遇吉还在发楞,躲在不远处小树林里的张传捷、拜音图一伙人急忙跳出来,对着他大喊大叫。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呀!”
“亮出本事,把她拿下!”
周遇吉也反应过来,飞身上马朝着姑娘去的方向疾驰追去。
冬十二月下,以大统领府参政兼理银钞局事务的沈守廉从大同窜回蛮汉山——他在大同其实也没闲着,一直遥控王重新一伙人做事,丰州银钞局重组进入到最后阶段,二十万两白银已全部运到,大统领府也将所余白银三万两存入银钞局的银库兑换银钞,并以下年的税赋作抵押借银钞七万两——明年开年就有十万两银钞做老本,大统领的官员们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统领府的大堂内,沈守廉对着李榆和鄂尔泰、李槐、李富贵三位同知侃侃而谈,手里还不停地晃动着几张银钞票样。
“诸位大人,银钞局已万事齐备,就等着开工了,这就是我们的银钞票样,分为当十两、五两、一两、五钱、一钱、五分、一分七种面值,再往下可辅之于铜铁钱,以楮木及丰州特有的沙柳、羊毛混合制纸,可防关内人私造假钞,再以白莲花瓣为图案,谁敢伪造就向官府告他私通白莲邪教,如此可谓天衣无缝,”沈守廉放下票样,又摸出两个银币向上一抛再伸手接住,得意洋洋地说道:“丰州银币,九三成色,分九钱四分重和四钱七分重两种,比泰西来的银币更显精美,足以当库银一两和五钱用,马上就可以大量铸造,以后丰州废除银两,就用我们的银钞、银币了。”
“老沈,你这银钞、银币上怎么还有我的头像,银钞的水印和银币背面还是只鹰,”李榆把银钞、银币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马上就不高兴了,“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我干的,军票的事也就算了,这回又让我出头,你是不是成心想让朝廷拿我问罪?”
“大统领,这也是没办法,没你的头像老百姓就不认账,为了咱们的银钞、银币能值钱,您就多担待点吧,”沈守廉一脸堆笑,对李榆宽慰道,“您放心,只要东虏、流贼还在闹,朝廷绝不敢来惹你,不过我看不出朝廷有平息东虏、流贼的希望。”
李榆不理他了,转脸对李槐、李富贵问道:“我们一年的田赋、商税能收三万两,我睡觉也要笑醒了,你们一下子借了七万两,我以后拿什么来还?”
“一点也不多,我还想再多借点呢,我们又不像明国官员那样吃光、拿光,我们是干正经事,这点钱赚得回来。”李富贵满不在乎,李槐却在一边不吭声。
“大统领,你手里有强兵,这就是钱呀,七万两算什么,出去随便走一圈钱就回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沈守廉嘿嘿笑道。
李榆瞟了沈守廉一眼,嘴里嘟囔着:“随你们的便吧,反正我已经一屁股债还不清了,再添多少也无所谓。”
李槐摇着头苦笑,鄂尔泰冷冷地问道:“沈老板,你们三个可是来赚钱的商人啊,我怎么觉得光印钞铸币这点钱息和工本钱,也赚不了多少钱呀,你这银元币并不比银两轻,出外经商还是带着麻烦,人家凭什么用你的银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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