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心乱了,阮君烈反而镇定下来。
阮君烈平静下来,说:“没那么严重。”
阮君烈上前一步,扳过叶鸿生的肩膀,发自肺腑地说:“宾卿,你以后不许同这些匪类来往,好不好?不要再有悖逆的念头!”
阮君烈逼视着叶鸿生,目光灼灼。
欠下如此大的人情,还是欠了心爱的人。叶鸿生纠结得要死。
叶鸿生苦涩地笑,说:“好。”
阮君烈有些不放心,说:“你能发誓?”
这世上,叶鸿生已经没有什么亲人,既然他喜欢阮君烈,肯定是要断子绝孙的。
要发誓,他也只能拿自己。
叶鸿生吸一口气,誓言道:“倘若我对你有半点隐瞒,再与共、党来往,就让我斧钺加身,求生不得,求死不成,死无葬身……”
“行了!”阮君烈抬手阻住他,“宾卿,我相信你。”
叶鸿生与阮君烈一起来到客厅。
阮君烈轻松下来,先去洗手,擦干净,然后到抽屉里找枪。
叶鸿生穿着军服,用手碰一下窗帘,对窗户外面看一眼。
林斐的车仍然停在外面。
叶鸿生感到不详,惴惴不安道:“子然,我跟他们走一趟,不打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阮君烈不快道:“怎么不打紧!”
叶鸿生知道,阮君烈兵权在握,自然不肯对军统低头示弱,但是这次麻烦不小。
叶鸿生正要开口。
阮君烈抢先道:“你是不是觉得有后患?”
叶鸿生不语。
阮君烈笑笑,点上一根烟,说:“怕什么,有我在。”
阮君烈想了想,说:“他威胁我,我也可以威胁他。他那群娇妻爱子,等会我就下令,一个一个捉来。倘若他敢乱讲话,我就挨个杀掉。谅他也不敢!”
阮君烈露出戾气,要和对方耍狠,叶鸿生叹了一口气。
牵连这么多人,叶鸿生感到罪孽深重,但他还是产生了一种晕陶陶的幸福感。
叶鸿生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不仅思想败坏,道德也败坏了。
叶鸿生走过去,把手搭在阮君烈的肩膀上,轻轻按住。
阮君烈没有拒绝。
阮君烈坐在沙发上,将子弹装进手枪。
阮君烈装好,歪一下头:“我们进去,先和他谈谈。”
阮君烈打定主意,带着叶鸿生,拉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摆着梨花木的书橱,桌椅家具,还有各种印刷书,线装书,装饰了水墨画,桌上摆着紫金镇纸。所有东西都放在该放的地方,只有椅子倒下来,跌在地上。
林斐被绑在椅子上,摊在一汪血泊之中。
叶鸿生急忙解开他,检查伤口。
阮君烈走掉之后,林斐心知不妙,不甘心在此束手,挣扎起来,一不小心翻倒了椅子。
刀锋锐利无比,贴着林斐的脖子,撞上去,一下割开了动脉。
叶鸿生解开林斐,按住伤口,试图止血,阮君烈也来帮他。
两人手忙脚乱地抢救,给林斐止血,做心脏复苏按摩。
来不及了,林斐失血过多,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阮君烈与叶鸿生两人脸色骤变,面面相觑。
本来,按照阮君烈的计划,博弈一番,完全有可能压服林斐,大事化小。
现在没戏了。
林斐死了该怎么收场?
完全在计划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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