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冷香浮动,叶鸿生很喜欢,像得了宝一样,又捧到阮君烈的书房,放进瓶子里养着,让它陪阮君烈。
阮君烈其实不大去书房。
今天见到梅花,阮君烈还蛮高兴的,微笑了一下。
叶鸿生顿时心头一动,唇边也带上笑容。
阮君烈坐下,与叶鸿生聊天。
这几天,阮君烈抽空调查过丁云鹏的厂子,责罚了犯事的部下,准备做点补偿。
阮君烈问:“他家里,如今还有什么人吗?”
叶鸿生摇了摇头,又仔细想想,说:“他应该有一个孩子,不知放在谁家。也许是朋友家,他走前一定把他藏好了。”
阮君烈为难道:“这怎么办?”
叶鸿生说:“他也许留下了户头,存着抚养费。你可以查一查,查他妻子的名字,如果查到,就把钱放上去。”
叶鸿生觅着记忆,说出一个名字,又猜测可能的开户时间与地点。
阮君烈拿过一个本子,用笔记下。
他正写着,厨房的人跑到客厅,叫起来,问中午要不要做枣泥酥饼。
阮君烈喜欢吃鲁菜,不怎么吃点心。
叶鸿生喜欢苏锡菜,嗜好带一点甜的东西。
家里有红枣,阮君烈差人制成枣蓉,搀和猪油与白糖,做盒子酥点心给叶鸿生吃。
这样大费周章的,又要惹人讨厌。
叶鸿生忙说:“不用,我不想吃。”
佣人听见,就要走。
阮君烈急忙站起来,叫道:“快做!别做多了,一次少做点。”
阮君烈起身的时候,他的本子里掉下一个东西。
叶鸿生眼尖,发现是一枚勋章。
原来阮君烈把自己的一枚奖章收在本子里,不小心掉出来,在空中闪了一下光,往地上坠去。
叶鸿生唯恐摔坏了,马上弯下腰,去替他捞。
阮君烈一时闪神,就见叶鸿生往自己脚下扑,大惊失色,用手去扶他的肩膀。
等阮君烈扶到叶鸿生的时候,叶鸿生已经眼疾手快,捞住奖章,松一口气。
阮君烈吓了一跳,将他扶起来,惊到:“你干什么?”
叶鸿生把奖章放在桌上,舒开眉目,笑说:“你东西掉了。在这里。”
阮君烈看一眼,发现是一枚九等宝鼎勋章,不值什么的。
阮君烈无奈地感叹一声,将叶鸿生按回椅子上,烦躁道:“你管这些干什么?不要弯下腰,对伤口不好!有什么好捡的?”
阮君烈将手压住叶鸿生肩头,训他一会,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叶鸿生楞了一下,顺从地听他训。
阮君烈说了一通,忽然发现叶鸿生不做声,只看着自己,眼波温柔得吓人。
阮君烈立刻收回手,扭过脸,粗声道:“下次别这样了。”
尽管阮君烈的态度冷淡而僵硬,只是单纯的好意,叶鸿生看着阮君烈的侧脸,听到他说出来的话,心都要融化了。
叶鸿生正要上去捉住他的手,好好承诺一番“下次一定不这样”。
不想,他忽然听见楼梯一阵响。
听见阮君烈的说话声,知道他回家,含香跑下楼来。
叶鸿生急忙收手,没敢碰到阮君烈。
阮君烈也听见,转过头,朝珠帘外走去。
含香见阮君烈从书房出来,扑在他身上,搂住。
阮君烈无奈道:“你病又好了?”
含香穿着新做的掐腰小袄子,头发梳得十分标志,用美目怨着他,说:“你多看看我,我就好了。”
阮君烈与她一起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摇头笑道:“我多看看你,你就不会好这么快了。”
含香不管,把香腮靠到他肩上。
阮君烈叹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发。
自从叶鸿生搬进来,含香好像神经质的母猫,快要疯了一样,一刻不能安心。
叶鸿生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含香争不过他,不管心病还是装病,阮君烈都不搭理她,只去看叶鸿生。
含香哭湿几条枕头巾,觉得不是办法,咬咬牙,一骨碌爬起来,重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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