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即使自己执意往左走,身边坐着的那个人也不会非要往右边。但他们刚认识一天,相处的时间还不足十小时,这不是yī_yè_qíng,而是像情人般的相处,如果彼此合适,今后是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那种,即使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杜宇阁也不得不去思量,也不得适当去考虑下对方的想法。这种思量让他很烦躁,是强迫症犯了的压抑感,他瞥了眼旁边的人,装作无所谓一般的问道:“你要不要去我家?”
这是明目张胆的性暗示,是一种常禾从未体验过的邀约。本来就没有任何主见的他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他想了片刻,这段时间中,杜宇阁甚至把车停在了路边等他想。
又过了一会儿,常禾才忐忑的问他:“我要说不想去你那里的话你会不会不开心?如果我要是同意去的话你又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好……毕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听你的好了。”
此时杜宇阁敲打着方向盘,看着常禾很认真的在说这些话。
常禾见杜宇阁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好像生气了的样子,他把头低了下来,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昨天才认识你的,晚上回去我心脏一直快跳个不停,怎么都没恢复,我攥着手机等你的短信,结果没收到一条,今天接到你电话就觉得很开心,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这大概就是什么一见钟情吧,我觉得很多事被你主导让我很有安全感,我可以很放心的什么都不去想,单纯的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吃饭也好还是看电影也好。”他摸着之前被杜宇阁亲到的地方,“我干嘛要说这些,去哪里你决定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像一剂催化剂,杜宇阁等了红灯就打了左转弯。
喜欢不喜欢这才认识多久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但听话乖顺的恋人才是他一直想要找的。常禾也真是朵奇葩,栽倒他手上算是走运了,要是跟了个奇怪的坏人肯定有他受的了。
杜宇阁这时候开始明白祝冰所谓的“托孤”的真正含义了。
四
到了杜宇阁家,常禾看起来就很紧张的样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看着四处,发现这里简直不像想象中的男人独居的房子那样乱,反而干净整洁,每样东西的摆放都规规矩矩,就比如沙发上的抱枕都是放在每个座位上的,就好像从来都不曾有人坐过。
“我还有点洁癖,但是不太严重,我受不了东西乱摆乱放。”杜宇阁随口说着,指着沙发让常禾坐下。“你坐啊,没关系,你想喝点什么?”
“不,不用麻烦了。”常禾坐下来,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双腿上。他注意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电视机的遥控器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摆的很端正;一套茶具在另外一角,几个杯子围着大肚子的茶壶,就像商场里的展品;上面还有一盘水果,里面的苹果和水晶梨几乎都是一样大小,它们被摆成了塔状,就好像专供欣赏而非品尝的。屋子里有些若有似无的香火味,他往左手边看看,发现杜宇阁有供着一个观音,杜宇阁留意到他的视线,便说:“菩萨是我妈给我请来保平安的,桌子上的水果都是贡品,据说吃着好,你要不要来一个?”说着便拿给他一个,常禾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果然也被染上了一股香火味。
杜宇阁坐在常禾旁边,常禾一紧张,手里攥着的苹果险些掉下去,他手指扣着苹果,都泛起了白色。
“你要是不喜欢,今天也可以不做,但是我会觉得很不爽。”杜宇阁不喜欢绕弯子,这个比他年轻的恋人让他非常可心,所以觉得这种事的发生只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
常禾诚实的摇摇头,“我没有不想……做,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做……”
他声音很小,杜宇阁听见哈哈笑起来,然后拉起常禾的手,道:“那我们去洗澡。”
常禾随手把那个苹果放在茶几上,杜宇阁却在临走前将苹果又堆回到水果塔上,就跟没被动过一样。
杜宇阁还算是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耐心主要都是用在顺心意的人身上或者用来做家务,变态似的要求每一样东西都规规矩矩,如果哪里偏离了轨道或者有什么没按照心思来,他会觉得很暴躁。
常禾是很听话的人,可以说杜宇阁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即使脱衣裤的顺序上的要求,常禾都没有进行反驳,只是把衣服依次都脱掉。还没开热水,他身上的皮肤都涂满了害羞的颜色。
“今天我会很耐心的教你怎么做,因为卫生上面的事情是对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负责,我会要求恋人身体和内心的忠贞,同时我当然也会恪守自己的规矩,我想你不会做出越轨的事情,我猜你没这个胆子。”
常禾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好学生。杜宇阁心里觉得他太可爱,男人的掌控欲得到前所未有的膨胀。
杜宇阁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叠好放在浴房外面的洗衣机上,他拉着常禾站在花洒下面,开了热水。
水流打在两个人身上,一时间模糊了常禾的视线,他的眼镜之前被杜宇阁摘掉,本身看人就有些模糊,现在更是什么都看不清,由于失去视线,所以一时间有些没站稳,他不得不扶住杜宇阁,俩人肌肤贴在一起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像个点了火的干柴一样燃了起来,很热,是对第一眼便看中的男人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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