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之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撑起拐杖闻声而去,马车停在后院,车夫从马车中背出了醉成一滩的杨岄。顾慎之连忙拿起了放在墙边的伞,正要往外迎去,却被清波挡在了前头,开口说道:“公子好生不听话,白天才淋了雨的,怎么又出来吹风了。”
此时雨还是很大,院子里稍有些泥泞,几颗桂花树被风吹的瑟瑟作响,只可怜那刚刚结出的花苞早已经落了一地,雨中的两个人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杨岄的身子不轻,车夫脚下一滑,两个人都歪到一边,顾慎之咬了咬牙说道:“清波,还不快去帮忙。”
清波拗不过他,只得拿起挂在墙上的蓑衣,冲进了雨帘,与那车夫合力,把杨岄架到了廊下。
“送我房间里去吧。”顾慎之开口说道,却是不带任何感情的。
“公子,送你房间做什么,他身上湿透了,会弄脏你的床……”清波扬起头,忽然看见顾慎之严厉的眼神,值得低下头,依言把杨岄扶进了他的房间,安置在榻上。
杨岄如一滩烂泥,躺在竹榻之上,衣物尽湿,贴在身上,显出他强健的体魄。
“通儿呢?”顾慎之转头问车夫道。
“回公子的话,也喝醉了,还在马车里睡着呢。”车夫无奈的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却是去了哪里?”顾慎之很是不解,杨岄从小就喜爱习武,还一直深信习武之人不得酗酒,怎么今天却喝的如此醉态。
“是去了碧凹馆,时公子也在,所以多喝了几杯,平日都是碧凹馆过夜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下这么大的雨也非要回来,听说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怕被人给偷了。”车夫依旧皱着眉,伸手摸了一把从头发上滴落的雨水。
顾慎之点了点头,开口道:“去吧,这里我来照顾,清波,去打一盆水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通儿那孩子,看是结实的很,今天就让他睡马车吧,老赵,你也够累得,回去歇着吧。”
清波的嘴角无端端的笑了一下,乐呵乐呵的去打了水来,两个人合力把杨岄的身子擦干,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将他放在了床上,清波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顾慎之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儿早些起来,熬一晚驱寒茶。”
清波揉了揉眼睛,却是分外不解,开口问道:“公子,你为何要对他这般好呢?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顾慎之只是摇头,睫羽闪了又闪,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幽幽开口道:“他是王爷的儿子,王爷对我好,我就该对他好。”
清波见劝告不果,只是哀叹了一声,走出门外。
雨不知何时竟然停了下来,乌云散去,一轮乌金悬在天际,顾慎之从腰间拿出了刚才从杨岄身上掉下来的那瓶九子丹。放在书案之上,与自己的那一瓶正好合成一对儿。他伸手拉紧了窗户,咯吱一声,在寂静中蔓延,如心碎般痛楚。
烛影摇曳,对影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噗……一声,吹熄了烛火,吹散了心头最后一丝彷徨。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眉眼下滑,酗酒的身体依旧泛着些许的热浪。顾慎之支起了身子,借着透过了雕花窗棂,半明半寐的月光,用眼眸细细的扫着身下的这个人。
他剑眉入鬓,鼻梁挺拔,性感薄唇,脸上虽已有刚毅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眉宇中的那丝稚气。
今夜,我只当你是十年前的岄儿吧。
扭开木塞瓶盖,一颗算不上苦涩的丹药滑落喉中,黑暗中他的喉结上下一动,接着便是俯下身来,轻轻的勾着着他的唇。
顾慎之觉着,今生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快意人生。
他的唇迅速的撬开了那紧抿的双唇,须臾之间,得到了对方的热切回应,原来他也是如此渴望着这份接触,指腹柔软,却像是点上了火源一样,在他的身上燃起一片片热浪,划过他的鼻梁,下颌,锁骨,胸前的敏感,直到他身下yù_wàng的顶端,顾慎之闭着眼,忍住一串串无声的喘息,支起了自己的身体,搬动着自己残废的腿,跨坐在杨岄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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