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要辨认,没有人比公主殿下更为可信。然而等我寺的人去到南山寺里把公主殿下请回来,至少也是下衙的时间了。若是如此,我们现今就可以退堂等他日另审了。只是叶七娘怎么办?若真是叶七小姐,她自然是不能跟着那叫苏听风的少年回去客栈,孤男寡女共处一处的。但是她身上有伤,留在府衙也不合适。”
有官员突然开口道:“下官倒是觉得,这案子不必等到公主殿下回来,就可先审一审。”
宁少卿愣了一愣,便开口问道:“陈大人有什么高见?”
“宁大人可还记得,太医院葛大人之前试验过的‘滴血验亲’?”
宁少卿听他提起这事儿,顿时没好气,说道:“现在整个刑部都知道滴血验不了亲了,陈大人还想靠滴血验亲断案?”
陈大人顿时笑了:“非也非也。下官当然不是让宁大人滴血验亲。只是太医院的试验,大理寺知道,刑部知道,都察院知道,但别人不知道啊。滴血是验不了亲……”
“……但它可验人心。”
16、卷一【十】滴血认亲 ...
商议好之后,宁少卿请叶檀进了内室,说了几句话。
外面的人俱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半晌,宁少卿与叶檀一同走了出来,然后开口说道:“此案事关皇家血脉,又难以取得明确证明你们两人身份的证物,所以本官现下请叶将军前往宫中一趟,取得专用于鉴定血脉的秘法。诸位请暂且等候片刻。”
他的话语自然是不容拒绝的,哪怕涉案双方心里都绷着一根弦,也不得不按捺下性子来耐心等候。
大理寺在皇都内城,距离皇宫其实很近。叶将军离开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就带着一位穿着太医院官员服饰的男人复返。
那男人用饶有兴致的表情看了叶娇恩和叶七娘两眼,问道:“要进行滴血认亲的,就是这两个姑娘?”
宁少卿点点头,然后靠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太医点了点头,回应了两句,就抬起头,对堂上的众人说道:“我这验亲的手法,就叫做滴血验亲。我们用这种方法断过不少认亲案,算是十分有效的。待会儿请两位小姐分别进左右两间偏厅,然后我们会让叶将军在一碗水中滴下一滴血,送到偏厅,两位姑娘就各自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碗中滴上一滴血。血液相溶就是血亲,若不相溶,就是冒名顶替之人。”
叶七娘点头,回答道:“知道了。”
然后她就抢先踉跄着往左侧的偏厅走。
她的姿势狼狈,让不少人都有心伸手扶她一把,但是厅中除了姣雀和叶娇恩就没有女子,男人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去扶她。
宁少卿虽然没见过叶七娘几面,但是问答之间,已然对这倔强的少女产生了几分敬意,便说道:“厅外哪位大姐若是愿意,可以进来扶一把叶七小姐。”
话声一落,果然有不止一位的妇人上来想要扶叶七娘一把,但是有一个人动作却更加利落,绿色长袖掠过叶檀,就扶上了叶七娘的手臂,并开口说道:“我来扶她吧。”
景白梦在公堂上也依旧带着帷帽,却似乎没有人对此表现出异样,宁少卿也并未因此指责呵斥于她,反而说道:“那就麻烦白梦居士了。”
叶七娘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的含义,所以并未露出异样。景白梦两次相助于她,她对对方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抬头就对景白梦笑了笑。
但是门外的苏听风却对这个称呼讶异了一下。据他对于古文明风俗方面的理解,白梦居士应该是景深景白梦的号,而以名号称呼一个人,在这个时代应当是一种尊称。宁少卿年岁不大,却身居高位,如今竟然用尊号称呼一个年轻女子,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叶七娘走得利落,叶娇恩却并不坦然。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脚步却停留在原地不肯动弹。宁少卿便开口道:“叶小姐,请。”
叶娇恩却突然走下了叶檀,然后拉住了他的袖子,睁开一双明媚柔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对他撒娇哀求道:“爹,我怕疼,我不要滴什么血。”
若是早先,叶檀还觉得女孩子难免娇气一些,也挺讨喜的,说不定还会顺势哄上叶娇恩两句。但是见过叶七娘之后,他心里就似埋下了一根刺一样,总觉得叶娇恩……和他理想中的长女不一样。
他明知这样的想法太主观,对于叶娇恩不公平,且此时还真相未明,但却控制不住主观地觉得,叶七娘更像他的女儿。
这样的叶檀,瞬间竟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冷冽,对叶娇恩说道:“和阳跟我叶檀的女儿,难道竟然连咬破手指都怕疼?”
叶檀十四岁就上战场,从斥候做起,年纪轻轻就建下累累功勋,镇守北关无人能敌。后来被流放十余年,硬是从最底层的军官重新爬上偏将之位;和阳三公主也有公主将军之称,学得是真刀真枪的功夫,北疆草原上的敌寇,还给她起了一个俏罗刹的名号,自然都不是娇气的人。
相比之下,叶娇恩人如其名,未免太娇气了。
叶檀说完这句话,看到叶娇恩面色突然变得雪白,终究还是放柔了一点语气,说道:“你进去吧。咬破手指而已,又不是很大的伤口,不会很疼的。”
但是叶娇恩的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的一样,纹风不动。
宁少卿看她半晌不动,就望向了叶檀。叶檀叹了口气,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宁少卿就让人把叶娇恩强拉了过去。
叶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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