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祭拜过了父亲的墓碑之后,时缺一刻也没有多停的开车回到了h市,天色已经很暗了,连着车里也变得昏暗了起来。
尤漠的身体并不好。这是时缺这几天“使用”过后的结论。
以前不眠不休的公司生活即使时缺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可能也不会有了,尤漠的身体对于疲乏感的敏感性极高,基本上一做什么费心力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大脑就会开始昏昏欲睡。
时缺沉着脸,他刚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就差点转错了方向盘,尤漠的身体在高速公路上的高速奔驰两小时之后已经到了极限。
这样的身体,时缺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适应作息时间极其混乱的艺人生活的。
在又一次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之后,时缺理智的停下了车。
他掏出手机,在仅有认识的三个人的号码中左右挣扎了一阵之后,手指刚按上那个号码,手机的界面就跳转了。
席泱打电话过来了。
虽然时缺本来就打算给席泱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但是被席泱这一抢先,心里就各种不是滋味。
“你还没回来?”席泱的那一边有细碎的敲键盘的声音。
“我刚下高速不久。”
席泱朝着一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转了回来,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些怒火,“哥你现在应该已经累得开不了车了吧?怎么不早点打电话?”
还真是对尤漠的各种习性都清楚得了如指掌——时缺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车灯照亮的一片地,“我总不可能在高速公路上停车等你来接。”
其实时缺还想顺便指责一下席泱对他说话的态度,就像是教育时离那样,兄弟关系似乎能简单的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墙,但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尤漠和席泱之间的纠缠,如果他说了,免不了席泱要起疑心。
席泱沉默了一阵,“在哪个路口?”
时缺揉了揉眼睛,懒懒的回答,“吴岩街六九站。”
通话中断。
时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扯平了唇角。他并不喜欢席泱对他的温柔,无论是对于时缺的,还是对于尤漠的。
但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他还没有能力还没有彻底大过席泱之前,他都必须依赖席泱。
时缺整理了一下围巾,席泱给的围巾意外的柔软,捂在脸上的感觉温暖得让他心安。他靠在座椅上,眯着眼,忽然开始怀念起刚见面时眼里还没有他的席泱来。
如果不是因为席泱对他感情扭曲成了爱情,或许他和席泱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只终止在友人的节点上。
大脑渐渐变得沉重了,时缺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不一样了。
他趴在后座上,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坐在前面开车的席泱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车里还回荡着低低的舒缓的音乐。
时缺半眯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席泱听到他动作发出的声响,又说了几句话,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副驾驶座上。
“再睡会儿,哥。”席泱轻轻的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
时缺没说话,他闭上眼,席泱的手机又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席泱飞快的接通了。
他沉默了很久,时缺看不到他的表情,车里沉默了很久,席泱才像是确定了时缺已经缺睡着了,低低的回了一句。
“监狱那边也掺了一手吗?”他的话里带着冰冷,“怪不得他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带出监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插手之前
“我知道,嗯……不怕,继续查。”席泱语气变得有些不太好,“……出事我扛着,你们只管继续……嗯。”
轻音乐的声音大了些,席泱把手机丢到一边,扫了一眼后视镜里依旧一动不动的人,脸色凝重起来。
听完席泱含糊不清的几句话,时缺稍稍整理了一会儿思路,就再也撑不过大脑里一阵又一阵袭来的沉重睡意,睡了过去。
寒冬冰寒的风顺着打开的车门吹进车里,瞬间将车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时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个高大的人影横在他眼前,双手伸出来,正准备把他从车里抱出去。
时缺面无表情的按住了席泱的肩膀,“小泱。”
席泱往后退了推,车里的灯光照亮了时缺的脸,他看着时缺懒懒睁着的眼,唇角弯起来,“有力气走动吗?”
时缺点点头,手上用力,把席泱向着车门外推了推,“嗯,不用管我。”
眼里隐隐露出了一些疑惑,席泱侧过脸,退出了车里,等时缺从车里下来,他把一串钥匙放在了时缺手上。
“你先上去。”
时缺眼皮也没掀,接过钥匙就直接走了,走了几步,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忽然转过了头,正好撞上席泱眼里还没有来得及掩饰的狐疑。
关于和席泱应该怎么样相处的问题,时缺想了几天,也不准备接着拖下去了,他既然不准备在面对席泱时伪装尤漠的爱意,就不得不用另一套说法来打消席泱对他态度突然转变的疑虑。
假装没有看见席泱狐疑的眼光,时缺把围巾稍微向上抬了抬,遮住下半张脸,眼睛眯起来,“小泱,我准备搬出去自己住。”
“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席泱有些奇怪。
“已经没有必要住在一起了。”时缺满不在乎的说,“生死关头走一回,有些事看开,懒得再在乎了。”
虽然是想表达出“尤漠”对席泱已经没有了想法,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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